“夫人,时间不早了,奴婢服侍您休息吧。”扶桑透过没有关紧的窗户一角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道。
坐在梳妆台旁的赵静瑶,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额角,手慢慢的朝下,抚摸着自己的脸,淡淡的问道:“扶桑,你说我不是不是老了?”
扶桑走到赵静瑶的身后,看向镜子里面风韵依旧的赵静瑶,伸手把她头上的朱钗取了下来。
“夫人一点都没老,还是和年轻时那般,明艳动人。”
“呵呵。”赵静瑶被扶桑的这句话逗笑了,她把身后的扶桑拉到眼前,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道,“您这丫头,就是嘴甜,会哄人。”
“奴婢说的都是真话,没有哄夫人您,夫人您还是和奴婢刚到夫人身边那会一般好看,和仙子一样。”扶桑蹲在身子,抬眸望着赵静瑶,满脸的真切。
听到扶桑说起刚来到她身边伺候那年,赵静瑶倒是想起了一件趣事。
那时,她刚嫁进姜家,带的下人不多,姜南担心她带来的下人太少,使唤起来不够,专门找了牙子带了一群下人供她挑选,其中就有扶桑。
扶桑是跟着家里人逃难走丢后被人贩子买进牙子手中的,那时的扶桑才五岁,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跟在一群人的身后来到姜府,好奇的打量着姜府的雕梁画栋,这是扶桑第
一次来到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
牙子带着他们来到赵静瑶的院子,还不怎么懂规矩的扶桑看到赵静瑶的第一面就说:“哇,好美的仙子啊,娘亲说的没错,这世上真的有仙子。”
这话一出,让牙子顿时变了脸色,他连忙出声呵斥,却被赵静瑶制止了。赵静瑶把扶桑叫到跟前,问了一些话,扶桑都乖巧的回答了出来。扶桑虽然是在逃难时和家人走丢的,但是路上有什么吃的,家里人都是紧着她先吃,再加上逃难的时间还不长,小脸还是圆圆的,十分的可爱。这也是为何牙子会把还没怎么学规矩的扶桑带来的原因。
其实原本那个人贩子是打算把扶桑买到青楼去的,刚好在去青楼的路上被牙子看到了,牙子看到扶桑长得差不错,买到大户人家去可以卖不少钱,便出手买下来了,也算间接改变了扶桑的命运。后面扶桑也帮了牙子不把,算是还了这个人情。
就这样,扶桑被留在了姜府,后面姜南带着赵静瑶一起赴京赶考,也带上了扶桑。随着扶桑慢慢长大,接手的活也越来越多,到了扶桑能管事的年纪,就顺势成为了赵静瑶身边的贴身大丫鬟。
赵静瑶把思绪从回忆中拉出来,缓缓的问道:“扶桑,你在我身边待了多少年了?”
“夫人,奴婢是五
岁时到您身边的,现在是双十年纪,有十五年了。”扶桑回道。
“十五年了啊……”赵静瑶幽幽道。
“扶桑,可有相中的人?我给你做个媒吧。”赵静瑶望着窗外的月亮,说道。
扶桑听到这话,脸色一变,让她想起不怎么好的回忆。
这句话赵静瑶每过一段时间都要问一次,每一次问完之后,听到她想听的答案,就格外的满意,好像这样就能满足她奇怪的心理般。
第一次问的时候,是在四年前,扶桑刚好十六岁。还是去和赵静瑶去参加夫人间的宴会,有位夫人问起赵静瑶,扶桑多大了,得到赵静瑶的示意,扶桑说出了自己的年纪。
哪位夫人一听,瞬间喜上眉梢,接着问赵静瑶,扶桑有没有许配人家。一听这话,赵静瑶的脸色变了几分,扶桑看出了赵静瑶的情绪,便站出来说道,她没有嫁人的打算,她等年纪再大了点,就梳起头发在赵静瑶身边当个嬷嬷。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哪位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在加上周围的人也纷纷打着圆场,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