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听到陆之渊的话,眉眼微动,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上。
“愿闻其详。”
“莫首辅。”陆之渊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停留在白砚的脸上的,他想看看白砚的神色会有什么变化。
白砚很配合的目光闪烁了下,随后轻笑道:“是他啊,那就不奇怪了。”
“毕竟苏谢两家倒台后,也就他一人独大了。有些人在高位坐久了,心思自然就野了,想爬的更高,也不足为其。”
“您不恨吗?”陆之渊在白砚的脸上没有看到丝毫的恨意,有些好奇。
如果是他,面对这样的血海深仇,在提起仇人的时候,会恨的牙痒痒的。
当年那场关于苏谢两家的案子,在朝的官员心里比谁都清楚,是莫家的手笔,只是那时莫家已经站在了很高的位置,没人可以与他抵抗,再加上圣上听信莫首辅的话,他们就算是知道点内幕,也不敢说出来,想保命的话,就只能老老实实的闭上自己的嘴巴。
他们不止是自己一人,身后还站着一家人,上百口人,不敢轻举妄动。
白砚看向陆之渊不解的目光,解释道:“苏谢两家的仇恨,我至今不敢忘,也不能
忘,更不会忘。每当午夜梦回,想起惨死的那些人,我恨不得将其茹毛饮血。”
“可是,苏谢两家就剩下我一人,我不能冲动,得忍。得等到最好的时机,等到可以帮助我的人,才能和他与之抗衡。”
“现在,那个时机来了,那个人我也等到了。”
说到这里,白砚站起身来,单膝跪在陆之渊的面前:“谢家白砚,愿意倾尽所有,祝王爷一臂之力,登上高位。愿王爷能帮苏谢两家平反冤情,还苏谢两家清白,以慰苏谢两家上百条亡灵。”
陆之渊扶起白砚:“山长的心意本王明白,本王会帮苏谢两家平反的,不只是因为山长今日的承诺,更是因为苏谢两家曾对本王母妃有恩。山长您放心,本王走到那个位置之时,就是帮苏谢两家平反之日。”
这番话言之凿凿,不难听出其中的意思。
“多谢王爷。”白砚道谢道。
“山长与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能得到山长的帮助,是我的荣幸。”
此时陆之渊用的不是被本王,而是我,无异于是在拉进自己与白砚的距离。
“砚之明白。”白砚也用自己的字回应着陆之渊的特意的拉近。
两人都心知
肚明,他们现在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绑在一条船上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陆之渊笑着点点头。他很满意白砚的这番举动,他承认,他是故意在白砚的面前提到莫首辅的,要的就是白砚彻底投诚。
白砚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谁算计谁还不一定呢。
许云林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不曾有任何的举动。他是白砚的学生,早就和白砚紧紧的绑在了一起。白砚的投诚也就是他的投诚,他不必多言。
“山长,云林借我一用,我有些事情要问云林。”陆之渊说道。
“嗯,你们去聊,等过几天书院开始进新生了,让云林给你安排好。”白砚直接把之后的事情也安排了。
“好。”陆之渊点头。
经过白砚的提醒,他才反应过来,过几天他就是青山书院的学子的,他的老师其中一位就是许云林。
不由得,陆之渊打趣道:“到时候劳烦许老师来带学生了。”
许云林听到陆之渊这番打趣的话,脸上泛起了红色,有些羞意。
“之渊莫要取笑我了,还是老师垂怜我,给我这次机会。”
“哈哈哈。”陆之渊被许云林这幅摸样,逗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