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两个人是第二天的飞机,方逸伦将两个人送到酒店之后定了个闹钟。
“明天我来送你们去酒店,要还有什么事的话再联系我。”
闻韫笙微微点头,“回去好好休息,这两天辛苦了。”
方逸伦扬起一抹笑。“韫笙哥说的什么见外话,走了。”
说完他弯腰进了车里,闻韫笙看着他走远了才收回视线。
转身牵着林昼锦的手回了房间,那个方爷爷给的锦盒他一直放在手里,到了房间之后他依旧攥在手里。
在沙发上坐下后他才打开,林昼锦坐在他身边,看到锦盒里的那枚玉坠子后开口问道。
“方奶奶想给你这个,是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闻韫笙看着那枚玉坠子,轻叹一口气,有点无奈说道。
“方家传统,有这个玉坠子平安扣的人,在方氏就有说话的一席之地,就像是持有股份的股东,但是这枚玉坠子,比起股份的更具有信服力,相当于是一个没有血缘的方家人。”
方奶奶把这个玉坠子给他,基本上就是认定他是方家的人。
“这...”
林昼锦一开始不明白,听他说了之后也觉得这个礼物过于沉重,但又看得出来方爷爷和方奶奶是真的很看重他。
也是真心实意地把他当做一家人。
只是这件事估计闻家并不清楚。
“你是担心闻家那边知道吗?还是为什么?看你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很开心一样。”
闻韫笙像是想起来什么事,头垂得很低,双手无力地撑在腿上,像是在思考要怎么说这件事。
最后抬起头来的时候,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抓了抓,叹了口气开口说。
“方家的情况稍微有些复杂,当初认识方成聿的时候我只知道他有一个弟弟叫方逸伦,后来熟悉之后认识了方爷爷和方奶奶,他们待我亲厚,在国外的时候也少不了他们帮扶。
但是后来方成聿和我说他其实还有个同龄的弟弟和他是双胞胎,但是身体不行,读高中的时候走了。
我也知道他们大概是把我当成他们另一个儿子来看,方奶奶走的那天我也在,她就在床头念着她那另一个儿子的名字,虽然叫的不是我,但我还是应下下来,和她说了几句话,老人家最后走得安稳,这个便是当时方家的谢礼,当时我没接受,没想到还是到了我手里。”
林昼锦静静听他说完,大概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大约是他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把原本属于方家另一个儿子的东西拿了过来,他过意不去。
林昼锦思忖一会儿,将头轻轻靠在他身上缓缓开口道,“所以你是觉得自己不能接受这个礼物吗?”
“差不多吧,太过贵重,而且这本来也不是属于我的。”
“可是听你说的,我并不这么觉得。”
林昼锦把头凑到他面前,双眼直视着他,双手握着他的掌心,似是很郑重的说道。
“你觉得不该接受是你觉得你没做什么,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举手之劳,而且方家人对你本来就不错,在你看来就是一件你来我往的事情,对吗?”
闻韫笙很少看见林昼锦这样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着她的眼睛点头,“差不多。”
但是她声音一转,笑着说,“但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她说得轻松愉悦,连带着闻韫笙都愣了几秒。
“你不要总想着把这几件事当做物品的价值去交易,在你看来是举手之劳,但是对方奶奶来说并不是。
方奶奶临终前想和她的那位儿子说说话,这时候回答的人不能是方逸伦也不能是方成聿,如果没有你,可能就没有人和方奶奶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