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把她劈的往后趔趄了几步。
她心狠狠抽痛着,手扶在一旁的墙上,声音颤抖的再次确认:“妈,您刚刚说什么?”
郁母哭着又把话说详细了些,“你弟弟昨晚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把他自己的管子给拔了……等医生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呼吸不上来……抢救了很久都没能抢救回来,医生说是因为你弟弟求生意念太弱了……”
后面的话,郁菀好像听不清了。
她跌跌撞撞的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中心医院。
到了医院,她看到弟弟盖着白布躺在了冰冷的停尸房里。
那个爱笑的小男孩,那个会在她身后甜甜的喊着她姐姐,经常逗她开心的弟弟,说长大了以后会保护她的弟弟,就这样躺在冷冰冰的停尸床上。
郁菀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撕裂,她捂着胸口,半天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护士在门口看的心疼极了,这一家三口多苦多乐观,他们这些医护人员都看得到,所以医院里欠了二十多万了,主治医生也一直为他们说好话,为他们担保着继续化疗。
想起昨天晚上她为了手术费所做的,郁菀觉得无比讽刺。
老天爷是在惩罚她吗?
觉得她出卖自己,用这种下作的方式换取金钱,所以才想要惩罚他们吗?
可为什么不惩罚在她身上?
安安他做错了什么?
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他什么都没做错。
郁菀发不出来声音,她嘴巴微张着,心里却歇斯底里的呐喊,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她趴在弟弟的尸体前哭的撕心裂肺。
所以,她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菀菀,你别太难过了,安安一定不希望你这样。”
护士实在是看的心疼,上前拉着郁菀,“停尸房不能待太久,你妈给你打完电话以后晕倒了,你可不能再有什么事。”
被护士扶着出了停尸房,郁菀刚上去,就被医生叫到了办公室。
医生很同情的看了郁菀一眼,开口道:“郁小姐,您母亲今天晕倒以后血压太高导致颅内出血,加上她太过操劳有好几个基础病,我们还在全力抢救您的母亲,但您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郁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嗓子嘶哑的不行:“医生,求求您救救我妈,我有钱了,我能付得起医药费了,我求求您想办法一定要救我妈……”
“郁小姐,您先起来。”
医生扶着郁菀坐在凳子上,把手术的所有风险都告诉了她,在全部签字以后,又下楼去交了费。
不知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郁菀,她坐在手术室门口长长的长椅上,看着人来人往,好像一切都是在做梦。
手术从白天做到了晚上,手术室的灯才灭了。
医生走出来,看着站起来的郁菀,说道:“病人的命保住了,但颅内大出血,造成了一些不可逆的损伤,能不能醒,就看个人造化了。”
这,便是医生说的最差的情况。
命是救回来了,但人却可能会在医院里躺着,一直躺到去世为止,运气好,醒过来的可能性也有,却是微乎其微。
郁菀交了近三十万的欠款,刚刚的手术费和各种进口药十几万,她把自己的卡刷空了以后,又在霍子衍给她的卡里刷了二十万。
有钱,真好啊!
她给妈妈选了个单人病房,每个月所有费用加起来十二万。
一夜之间,她除了钱,好像什么都没了。
晚上,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就联系她一起过去。
医院停尸房不能停太久,得把人拉去火化。
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