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直接打了车,下车的时候,看着面前灯红酒绿的帝豪,有点犹豫。
她答应过黄娟,不再见时星川。
似乎猜到她的犹豫,手机又响起来,易璐薇来催她了,从容挂了电话,快步走进了帝豪。
不管怎么样,先把人带出来再说。
穿过舞池,从容在昏暗的走廊里摸索着,直到看到走廊的尽头,易璐薇探出个脸冲她招手,赶了过去。
“人呢?”
易璐薇身边没有时星川。
“那呢,”易璐薇指了指墙角,只见高挑的人弯着身子,抱着自己的膝,靠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如果不是易璐薇指出来,没人会注意到他。
从容走了过去,弯下身,“时星川?”
听到有人叫自己,时星川抬起脸,还闭着眼睛,俊脸就这么仰着对着从容,丰润的唇弯了弯。
“喝多了,我进去的时候满茶几都是空酒瓶。”易璐薇抱着胳膊,啧了两声,表示很嫌弃,“好好的一个小帅哥,想不开又和孟恬鬼混在一起。”
她可是记得清楚,之前在温泉山庄的时候,孟恬就是在自己的床上和时星川差点发生关系,亏得她和从容去得及时。
“能站起来吗?”从容对于时星川今晚出现在这里的行为不予置评,毕竟已经是成年人了,他自己的选择,别人左右不了。
时星川墨黑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似乎想挣扎着睁开眼睛,可是,失败了。
“醉得不轻,”从容扯住他一边胳膊,招呼易璐薇,“来,你架那边,把人带出去先找家酒店让他醒醒酒再说。”
有什么话,也得等人醒来再说。
易璐薇搭了一把手之后,时星川踉跄着站起身,迷蒙着凤眼,“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从容还没反应过来,时星川就一把推开易璐薇,把自己完全压在了从容身上,脸埋在了她的肩上。
他的头发挺短的,撒娇似的轻蹭了几下,刺得从容脖颈的肌肤有点痒。
从容受不住痒,难耐地躲了一下。
“时星川,站好了!”易璐薇看不过眼,“你身上脏死了,刚刚抱过孟恬也不洗洗就贴从容。”
这句话像一根刺一样,扎到了时星川。
他抬起身子,迷茫的脸上扯出了一个笑容,随后,他笑得弯下了腰。
“有病?”易璐薇瞪圆了眼睛。
从容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我答应过你妈妈不再见你的,这是最后一次了,男孩子也要自爱,以后自己保重。”
时星川笑声戛然而止,就这么弯着腰,一手按着胃部,仰起脸看着从容,眼圈发红。
“姐姐,我只陪她喝酒,没和她睡过,别说我脏好不好?”
从容瞪了易璐薇一眼。
易璐薇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你本来应该在学校的,为什么在这里?”从容心里有股子气,她很看好时星川的未来,名校,高大阳光帅气的男孩,像黄娟说的一样,能一路读到博士,找一个好工作,和一个京市的好姑娘成家。
他不该自暴自弃地出现在夜场陪酒。
“学校?”时星川摇头,“我差钱,学校又不能让我赚钱。”
“你差钱还把学费的钱还给我?”从容快被他气死。
时星川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他原本长相就妖孽,做出这么个动作,引得旁边的易璐薇哀嚎了一声。
“你差不多点,这边两个都是你姐姐辈的,别勾引我们啊!摆正态度!”
“姐姐,”时星川那双泛着红的凤目一直看着从容,在酒精的作用下,仿佛透过从容,看到了他去世的亲姐,“没和你说,爸赌博欠了八十万,妈妈拿不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