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
大抵是干掉了两条大蟒给的勇气,阿萨思不再纠结危险与否,而是打算去热河一探究竟。
原本她以为此路多艰,必将苦难重重。奇的是,她一路走去出奇得顺遂,居然没遇到什么巨蟒,只看到开在热河两侧的大量血兰。
或许亚马逊的“肥力”养不起太多的超级个体,又或许大自然有其调节平衡、遏制掠食者数量的能力,总之,除却那三个蛇球和两条98英尺的巨蟒,阿萨思在热河行走了两日都没碰到蛇,全靠血兰花充饥。
涉水而过,她发现水的温度又变高了。
待进入内域,河流的水逐渐滚烫,有“白雾”从水面升起,遮掩了她的视线。
因皮厚肉糙,滚烫的热水伤不了她。阿萨思四下走动,没找到任何活物,只在热流汇聚的尽头找到了一个巨大深邃的洞穴。
借着微光向里看去,就见艳丽的血兰花开满了洞穴的壁面。它们挨在一起、枝叶纠缠,每一朵都长得格外硕大,体积是生长在外界的血兰花的两倍。
药香浓郁,引得她往里走了几步。
但她到底谨慎,没有立刻入内,只是俯身轻嗅洞中的气息,想试探里头有无掠食者。
可这洞穴似乎是空的,她只能听到下方的风声和水流的响动……她不禁朝里低吼了一声,结果只听见吼声的回响,没听到别的回应。
要下去吗?里头似乎没有活物。
洞穴是深,但下去的通道并非垂直,而是斜的。
阿萨思没犹豫太久,往前迈出了一步。等确定通道够结实、足以承受她的体重后,她才将重心放了上去,一步步往里走。
愈是往里,愈是幽暗,好在黑暗不影响她视物,她依然能将周围的事物看个分明。
只是,看得越清楚,阿萨思越觉得不对劲,脚下的泥土有新翻过的轨迹,花香再浓也掩盖不了蟒的腥气。沿途的岩石中卡着一片簇新的巨大蛇鳞,而当她深入腹地,在洞穴的“内胆”中看到一张可怕的蛇蜕时,一股凉意猛地从尾巴尖升起,直冲她的头顶。
好大的蛇蜕,体长是她的3倍!
她真没想到,热河深处竟有如此巨物,即使蛇蜕有弹性、会在蜕皮时被拉伸一定的长度,可这张蛇蜕哪怕缩水一半也大得恐怖。
它挂在石堆上犹如一条横卧的巨蟒,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她。
最要命的是,它嗅上去很“新”,瞧着刚被蜕下来不久。也就是说,这个洞穴属于一条超级巨蟒,它目前刚挨过蜕皮期,正饿着肚子到处游走,随时都有可能回巢?
而她,正深处它的巢穴中,还留下了自己的味道……
啧,要命,完了。
就像马普龙闯入她的冷库会引爆她的怒火一样,她进入另一个掠食者的领地也会被对方视为挑衅,尤其她进入的还是它的老巢。
看得出来,洞穴中的蛇蜕不止一张,这条超级巨蟒应该在此生活了很久,而洞穴是供它度过蜕皮虚弱期的安全场所,对它来说意义非凡。
可如今,这份稳定的安全感被她打破了,没有掠食者能容忍这种越界的行为。
摆在巨蟒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是将她驱逐出亚马逊,二是杀死她、吃掉她,重获失去的安全感。
同为掠食者,阿萨思用趾甲想也知道巨蟒会选第二条路,毕竟它的体型大她许多,吃她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要逃吗?
趁它没回来赶紧离开亚马逊,她若是从水道走,巨蟒不一定能找到她……
可惜阿萨思是个犟种,骨子里写满了反叛,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左右都是得罪,横竖逃不过拼命,那她不如得罪得彻底一点。
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打架?阿萨思扯下岩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