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
老头鬼捂着胸膛，满嘴流血，一瘸一拐的往市区走。
他运气不错，找到几个醉酒的小姐，补充了一下体内的本源阴气，不然他恐怕活不了多久。
“第二基地……我要回去……活着就有希望……”
但隐约间，他听到身后有动静，本以为是我追了上来，可当他看到熟面孔后，放下心来。
“爬行鬼！原来是你，正好，快送我回去！”老头鬼惊喜道。
爬行鬼半张脸藏在阴影里，显得阴翳无比：“副王大人，你们赢了吗？鬼王大人在哪里？”
老头鬼啐了一口：“鬼王大人怕是不行了，那个人类太变态，该死！”
他说到这里，又是恨恨的看向爬行鬼，但并没有说话。
爬行鬼内心冷笑，但表面上装作忠诚：“副王大人，您伤的太重了，我驮着您吧。”
老头鬼也放下了戒心，他想了想，爬行鬼一直都很忠诚，也很上进，可以信任。
只不过她有点蠢罢了。
老头鬼刚坐到爬行鬼肚子上，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之前怂恿众厉鬼的那道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如果再低一点，再厚一点，不就是爬行鬼的声音了吗？
这让老头鬼极其不安，可还没等他做什么，就有一只鬼手洞穿了他的腹部。
爬行鬼顺势翻身，将老头鬼按在身上。
“你……爬行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老头鬼伤上加伤，吐出一口黑血。
“我在做什么？”爬行鬼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来都看不起我。”
“没有！”老头鬼咬着牙否认道，“你误会我了……”
他才献祭本源阴气不久，现在又受重伤，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他只能动嘴，试图说服爬行鬼。
“傲慢！”爬行鬼疯狂道，“为什么所有鬼都要围着你们转，为什么所有好东西，都要优先给你们！”
“不是……”老头鬼艰难道，“这是我们的教义啊，你忘了吗？我们事先说好了的啊！”
“谁跟你说好了？”爬行鬼愤怒道，“你们是在压迫，是在掠夺，就因为你们出身高贵，你们自带血统，你们就可以高高在上！”
“爬行鬼，你冷静一点！”老头鬼恐慌道。
“你让我怎么冷静？”爬行鬼血泪都哭出来了，“我在部群里，出卖肉体，所有鬼都可以对我上下其手，我出卖尊严，一直被你们呼来唤去，换来了什么？被你们当做弃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斜眼看我的时候，一定在想。”
“我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带来这么个灾星，把一切都毁了，等你缓过劲儿，第一个就把我杀掉。”
“是吧？”爬行鬼看向老头鬼，眼里充满了怨恨。
老头鬼连忙否认：“不可能的，我怎么会想杀你呢，你这么忠诚，我一定会重用你的！”
“忠诚？”爬行鬼轻声念了一句，下一秒竟然直接发疯了一般，开始撕咬老头鬼的脸。
老头鬼不断惨叫：“你疯了吗！你想变成极道吗！你快停下！”
爬行鬼没有任何仁慈，只是一味的发泄着。
“事到如今，还在说忠诚！还想要奴役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啊！别以为我是傻子啊！”
“高高在上！傲慢！你有罪啊！你该死啊！”
许久，爬行鬼才恢复过来，然而，老头鬼早已经死去。
爬行鬼看着空气中飘荡的本源阴气，有些痴迷。
“力量……”她笑了，“如果能得到力量，疯了又如何？这世界就是这么残酷，要么疯，要么死，你们这些高贵的鬼，如何能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