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辞恳切,侍卫总算收了手,将房间翻得一团乱后终于离开。
而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姜雨宁松了一口气,掀开那整块双面绣,露出其下早已昏厥过去的黑衣人。
她视线扫过黑衣人手中的匕首,目光一暗。
随后下意识小心翼翼捡起,将刀尖在黑衣人脖颈。
就在姜雨宁不知该如何下手之时,忽然黑衣人睁开双眼。
冰冷的目光落在姜雨宁身上,宛如看着一个死物。
她万念俱灰,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被了结,正在心中与奶团默默道别,祈求侯府之人能照顾他。
谁曾想,那人竟然再次闭上眼,彻底昏死过去。
身体扭动间,她这才看到,这人半边脸已经乌青,显然是中了毒。
观其面庞,也不过是一个眉目俊朗的青年。
“这都什么事啊……”
姜雨宁双腿酸软,瞬间泄了气,瘫软半晌才爬起来。
她任命地将黑衣人拖到床上,胡乱喂了几种常备的药物,心底越来越沉重。
如今一时心软留下这人,万一日后此人落网,那恐怕自己基本上也要跟着陪葬了。
她越想越绝望,胡乱地处理好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直接趴在床边打哈欠。
闭上眼前,她恍惚间看到黑衣人指尖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困意来袭,彻底睡死了过去。
……
窗外传来宫人行走间的声响,姜雨宁被惊醒,她呆愣几息,忽然看向床边。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空荡荡。
她松了一口气,边捶着后背边往外走,想要去看奶团。
趴在床边睡实在不好受,一站起来,姜雨宁只觉浑身僵硬,骨头咔咔作响。
“姑娘想去哪?”
“啊!”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姜雨宁惊叫一声,猛地转过身看向身后。
只见那人安然喝着茶,脸色已然大好,悠哉游哉朝着姜雨宁比了个手势:
“嘘。”
“主子,您怎么了?”
门外传来侍女疑惑的声音,正在轻轻叩门。
下一瞬,座椅上的身影闪至姜雨宁身边,刀尖抵在姜雨宁脖颈上,又是熟悉的威胁:
“让门外的人滚。”
“主子?”侍女这次的声音急躁了些,又是两声重重的叩门。
屋内却一片死寂,姜雨宁正在思量,考虑呼救还是顺从,两者哪个对自己最好。
而在门外侍女的叫喊声中,黑衣人的耐心显然已经不足。
就在她还在犹豫之时,忽然,姜雨宁脖颈一凉,几颗温热的血珠缓缓流进领口,一道血痕随即显现。
是他在无声催促。
门被推了两下,侍女发现门内上了锁后彻底慌了神,连忙拍门叫道:
“主子,主子您怎么样了,我这就叫人来!”
紧接着拍门声一顿,门外响起两声脚步声,显然是侍女正要去叫人。
她昨夜也被禁军叫起来搜查,此时心中惶恐,深怕姜雨宁遇到了什么危险,一时间焦躁不已。
“不用!”姜雨宁猛地回过神,顾不上脖子上传来的刺痛,连忙叫住她:
“我就是不小心磕碰了,没事你不用管。”
唯恐侍女再多问,姜雨宁顿了顿,又道:“现在有点饿了,你去弄点吃的来,我们一会去看看奶团。”
“……好,主子您小心点。”
门外沉默几息,侍女这才犹豫应了一声,脚步迟疑离开。
屋内再次陷入沉静,终于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姜雨宁这才松了口气,脸色沉了下来,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