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势之意。
凛冽的风急转盘旋,吹了一路风的额头终于在此刻开始叫嚣,发胀发痛,有条神经鼓点似地跳动,令人心烦。
沈恩慈无端想起自己为拿微薄薪资,在老板家门口站等的寒冬酷暑,想到她吃过的那些过期面包,有虫洞或早已腐烂生蛆的瓜果烂菜。
为什么她总是在等待。
总在等着捡别人吃剩不要的烂东西。
“我不配吗?!”
这句话在心里憋了快二十年,打她从有思考能力开始,她就总是在想。
难道她沈恩慈的命天生就这么贱,配不上用好东西,一辈子都被别人踩在脚下。
什么东西物件都是别人用烂了,厌烦了丢了才轮得上她看一眼。
沈恩慈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非得跟陈羡较真儿L,说完许久后才微微叹气。
她并不是针对陈羡。
只是陈羡今天恰好撞到枪口上来。
好半天,陈羡终于开口:“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当然没那个意思,但什么事总得慢慢来,清意依赖我这么多年,总不可能说丢下就把她丢下吧?她毕竟对我有恩。”
“我会和清意说清楚,让她慢慢适应没有我的生活。”
“你放心。”他脸颊竟微微发红:“等我们婚后有了孩子,当然是以你和孩子为重。”
说完他不敢抬头看沈恩慈的表情,说句我先走了就匆匆离开。
说一套做一套,连现在都做不到选她,还以后呢。
沈恩慈在店门口的木长椅上坐了会,看着天边乌云重重,山雨欲摧,分明要下雨的架势。
她不喜欢下雨。
阴冷潮湿的感觉总让她回想起还在几平米小屋子那阵,衣服永远带着的霉味,同学的嘲笑,老师厌恶的眼神,仿佛锐利的镰刀无时无刻往她心里插。
好疼啊。
天上开始飘起绵绵细雨,倾覆而来,像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她眼耳口鼻统统罩住。
雨和风混成被水打湿的布料,严丝合缝盖脸上,马上就要喘不过气。
心跳加速,惊恐发作的脚步再次敲响预告,濒死感猛烈袭击,可她连抬手捂脸的
力气都没有。
好在这家独立婚纱店开在半山,平日除了预约贵客,并无其他路人。
沈恩慈仰躺着,准备生挨。
谁知一道阴影罩住她,像把大伞替她遮住所有风雨。沈恩慈睁眼,看见陈泊宁立于她身后俯看她,眼中深沉如雾,看不清情绪。
一定梦吧。
可下一秒粗砺掌心不轻不重捂住她口鼻,学着她之前那样由轻至重挤压,积年疤茧堪堪擦过她的温软唇角。
两人皆是一震。
陈泊宁究竟什么时候发现了她这个秘密?
无从探究,沈恩慈只是借由他的手大口喘息,凛冽气味盖过令人厌烦的雨水味,沈恩慈终于有力气抓他手臂。
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
同淋一场微雨,五分钟后沈恩慈长长倒吸口气。终于缓过来,她挣开陈泊宁,大有过河拆桥之势。
雨势渐大,离预约时间已过去个半钟头,婚纱店工作人员注意到店外两人,于是连撑着伞出门来迎。
两人头发外套被雨淋湿,并未渗透至里面,所以只用拿干毛巾擦拭就好了。
这家婚纱店接待的多是富商名流,装修富丽堂皇,屋顶挑高设计,莹白圣洁的布置,如踏入天主教堂。
陈家包场,只接待他们一对,但工作人员还是谨慎确认:“请问是陈先生和沈小姐吗?”
他们经受专业培训,即使面对沈恩慈这样的公众人物仍旧像对待普通顾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