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的耳朵都立了起来,嘴巴抿紧,目不转睛地看着于衔青。
又期待又紧张。
于衔青停了停,先是看了眼泽兰的手。
那伤口,如果刚刚没处理的话,现在都快愈合了。
“遵命。”
于衔青没揭穿他,拿个金勺子舀了勺土豆泥,喂到泽兰嘴边,笑容温婉。
“殿下,来吃。”
泽兰:“……”
这tm哪个厨子做的饭?
谁家豹子吃土豆?
见对方嘴巴不动,于衔青柔声问,“殿下,不合口味吗?”
“……”泽兰张嘴去咬,差点把勺子咬断,嘴里含含糊糊地把土豆泥吞下去,感觉肉食动物的味蕾被可恶的土豆污染了。
“……继续。”泽兰囫囵吞下,“我要吃肉。”
“咳,咳。”艾尔发出声音引起两人注意。
“泽兰,手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自己吃饭吧。”艾尔不咸不淡道,“又不是手断了。”
“……”
于衔青和泽兰不约而同地看了眼艾尔断掉的手臂,齐齐陷入了沉默。
真是个狠人,连自己的地狱笑话都玩。
泽兰闷闷地抽回自己的手,一言不发低下头。
于衔青下意识握了握空下来的手心,饭桌上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了。没有人再主动说话。
泽兰食不知味又非常挑食地扒了一点肉吃,突然感觉到手被人拉了一下。
一只修长温热的手轻轻牵住他的手,在餐桌的掩盖下,指尖在他掌心摩擦,写下一段话。
【回去给你开小灶】
指尖蹭出手心一片细微的痒意,一路顺着胳膊蔓延到心脏。
泽兰悄悄抬头,拿余光去瞥于衔青,于衔青仍同往常一般优雅地进餐,再苛刻的礼仪官也挑不出他半分毛病。
泽兰的五指蜷缩起来,于衔青触碰过的地方,又痒又烫,有点麻。
对戳到艾尔伤口的那份愧疚,忽的转变为了在哥哥眼皮子底下做坏事的心虚。
还有一种他并没有意识到的,独特而阴暗的欣喜,在不为人知的角落疯长。
*
晚饭结束,三人转移到了会客室,见到室内的军略布防图,于衔青下意识要退出去。
“不用走。”艾尔说道,“于先生是皇室的成员,并不需要避嫌。”
泽兰也没有吭声,似乎默认了于衔青可以留下。
于衔青只好重新坐下,桌面上明晃晃投影出一张巨大的军事图纸,连联着无数个星系的要塞,连各个据点都用红字标的一清二楚。
“这是南丁家族的封地。”泽兰主动解释道,“是我外祖父统领的家族。”
泽兰的外祖父有三个婚生后代,星网上最近播报的新闻,都是南丁家族家主重病,几个有军队的私生子与婚生子在互相打仗。
联想到泽兰换上的军装,于衔青道:“所以殿下要回封地?”
艾尔接过话头:“泽兰外祖父重病,局势混乱。前几日,父皇亲自下令,让他回去主持大局。”
泽兰身板笔直地坐着,雪白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偷偷瞥着于衔青。
他本来是不打算去封地的。
可陛下亲自下了命令,泽兰从前对一切都是无所谓的态度,但这次不同。
他已经结婚了,以后可能还会有子嗣。
虽然子嗣日后可能会养在大哥膝下,但身为皇太子的生父,他也理应……有自己的军功。
于衔青如往常般点头,笑了笑,“我相信,泽兰一定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他侧过头,看向泽兰,明明只是很轻很平淡的目光,泽兰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