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衔青重新捡起来没修理完的小木偶,正比划着该给木偶设计什么动作时,门被推开了。
根本没有任何声响,于衔青将木偶放回抽屉,转头就看见泽兰瞬移般地坐在了他身边。
泽兰今天只穿着一身宽松的常服,那张脸还是没变,一如既往的臭,从进来坐下之后就不说话,伸手捏着于衔青的发尾玩。
“殿下走路没声的,有点吓人。”
这话全是真心实意,泽兰每次都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果然猫科动物的反应力比人类强好几倍吗。
泽兰瞥他一眼:“我看你也没被吓到啊。”
他的神色怏怏的,像是连着几天都没有睡好,眼下乌青。
这几天两人都是分床睡,于衔青并不清楚他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
“殿下遇到事了?”
他回头看去,头发被泽兰拉扯得有点疼。
泽兰双目微微放空,听到这句话才反应过来,放开他的头发。
“没事我也要来,不行?”
于衔青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耐心道:“当然可以了。”
又是一阵沉默,泽兰没有主动开口。于衔青问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两人心知肚明他指的是什么事。
“……我们兽人都是这样的。”泽兰偏开视线,“偶尔会想吃点血腥味重、没有经过处理的野味。怎么,你害怕了?”
于衔青无奈摇头:“原来是这样,那就好。”
他还以为泽兰突然觉醒什么奇怪的癖好了呢。
虽然从没有听说过这种传统,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泽兰忽然盯着于衔青,再次询问:“你真的不害怕?或者说就没有一点反感吗?”
于衔青思考了片刻:“说实话,作为人类确实不能理解,但我尊重殿下的喜好。”
泽兰若有所思,顶着一对苦大仇深的黑眼圈,倏忽按住于衔青的双肩将他抵在座椅上,力道极大,身躯倾贴过来,几乎将他桎梏在怀里。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的事恰恰和你喜好相反,怎么办?”
他并没有与于衔青对视,呼吸时温热的气息喷在脖子上,有些痒。
于衔青看不见他表情。
“那得看是什么事了。”于衔青手扶在泽兰后腰上,对方系了皮带,那一圈腰有力又劲瘦,几乎能掐住,他尝试起身,却无从使力。
泽兰似乎执着于听完他的答案。
——“大多数事情我都不在意。”
——“有什么事情是你在意的?”
“……”
这个问题砸下来,于衔青也有些郁闷了。
“我不敢确定。”
在泽兰看不见的地方,于衔青轻轻挑眉,手指搭在他的后脖颈,像捏猫一样捏了一下。
“莫非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泽兰身躯僵硬了一下,不知是因为被掐住猫科动物命运的后脖颈,还是因为被戳穿了心思。
“放心吧,殿下。”于衔青说,“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您身边的。”
他不是很在乎泽兰隐瞒了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至少在他们的后代诞生前,他都可以最大限度无条件地忍受对方。
更何况,泽兰比他一开始想的好解决多了。没见过一个兽人那么凶悍却又那么纯情的,在床上摸他一下都要抖半天,想沉下脸凶他但是一点应该有的威严都不存在。
怪好玩的。
“……”
于衔青的话算是一种别样的安抚——起码在他看来,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泽兰不必担心。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