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即使死一百遍也不足惜。
邀月在收到重溟信函的第三天启程出发,她孤身一人前往了重溟在信中所写的地方。
那是一处临江的小镇,水陆通达,重溟便身在其中的一户小院里。
邀月不是会礼貌敲门的性格,她正想直接震开木门后的木栓,屋内传来脚步声,旋即“哐当”一声,木门应声而开,戴着半边面具、身着黑衣的年轻人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
如此夏季,他却依旧身着黑衣裹得严严实实,半边面容藏在银面具下,一切更衬得他皮肤隐隐有种病态的苍白,是以重溟肩侧的红发绳愈发显得刺目。
邀月注视着面前这气质沉寂的年轻人,后者与她对视,唇角紧抿,下颌线紧绷,轮廓分明,与上次分别时相比,他似乎消瘦了许多,消瘦的程度连邀月都看得出来。
“呆愣着做什么?”
年轻的万物楼楼主开口,语气极为平静,却也相当无礼。
他转身走进屋中,邀月瞪着他的背影,随重溟进屋,并反手合上了门。
“你将信送到绣玉谷,却通知我来见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可言?”
屋门一关,邀月便开门见山,语气冰冷,她的心情确实好不起来,因为重溟只在信中说知道了“那个人”的下落,却不说对方具体在何处,而是写邀月该在哪处见他。
“我上次说过,要么你派人来,要么你亲自来见我。”重溟的语气十分平静,“我将信送往的是绣玉谷,而不是移花宫,这次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邀月面色阴沉得如同风雨欲来的天。她很难对这般戏弄自己的重溟摆出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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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重溟的扭曲叛逆大师兄人设来说,他会完成委托人的任务条件,但也要符合他自己的规矩。
邀月气笑了:“所以你只是为了当面告诉我她的所在?”
重溟:“是的。”
邀月冷冷道:“你想见我,我可不想见你。赶紧说她在哪里,情况如何?”
重溟慢条斯理道:“先纠正一点,我并不想见你。”
邀月:“……够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你废话。”
重溟:“他在恶人谷,至于他的情况,和你听到恶人谷时想象的场景截然相反——容貌和你形容得变化不大,你若是去了,一眼就能认出他。”
邀月微愣。
说到恶人谷,想起来的便是恶人群聚,有去难回,邀月身为高高在上的移花宫宫主,还从未踏足恶人谷,而一想到那人在恶人谷,便以为她是因事逃了进去、或是被人掳进其中。
面对邀月充满质疑的眼神,重溟唇角微翘:“我不说废话。”
邀月:“……”
此时的邀月宫主,十分想杀人。
重溟朝她摊手,面无表情地道:“尾金。”
邀月砸给他一个钱袋子。
重溟飞快收手,钱袋子落地,在泥土地面砸出不浅的坑——不是钱袋子自身重,而是因为邀月以射暗器的劲头砸向了他。
“怎么不接?”邀月脸上流露出一丝淡笑。
重溟瞥她一眼,俯身从地上拾起钱袋,不言语的模样令邀月像个唱独角戏的木偶。
有时候沉默比语言更尖锐,邀月恼意更盛,微一思忖,倏地出掌,径直袭向重溟。
重溟一手握钱袋,一手以掌作刃,同邀月过招,见他这副姿态,邀月心中微怒——单掌对她不是轻视又是什么?
于是怒气化作手上冲劲,不把重溟打残誓不罢休。
重溟这个马甲与其他两名弟子相比并无习武的天赋,但掌握的输出技能在江湖中也能排个等级,与邀月相斗,并不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