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中原和秦魈已经进了屋,秦魈在门口喊我们进去,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
沙发,茶几,还有一个小方桌,放桌上放着一个老式收音机,还有凉水壶和几个水杯,在靠窗的那面墙还有一个藤椅。
示意我们坐在沙发上后,霍老爷子给我们倒了水,还是秦魈先开口。
“霍爷爷,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喝茶的,刚刚不是说我有个朋友想找你问点事情,他是宋津。和他爷爷一样,是个血气方刚顶天立地的主儿,无意中撞见了陈震的案子,一定要查个明白。”
看着霍老爷子和秦魈比比划划的,“霍爷爷,你可以直接说话,我看得懂。”
霍中原有些惊讶,“你看得懂唇语?”
“从小我爷爷就叫我念咒,所以多少我懂些唇语。”
“真好,真好,不愧是英雄出少年,你爷爷是?”
“宋清臣。”
这次轮到霍中原大为吃惊,“你是宋大哥的孙子。”
“你认识我爷爷?”
谁知道霍中原却摆了摆手,“谈不上认识,只是有过几面之缘,宋大哥那种人哪是我们想认识就能认识的,不过是他侠义心肠,曾经帮过我几次。”
说完这些,霍中原到小方桌的抽屉里,拿出了几块糖放在了茶几上,“你吃。”
见我剥开一块糖放在嘴里,他笑了起来。
“既然你是宋大哥的孙子,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吃完这块糖,你们就走。”
我没想到霍中原会说出这样的话,那颗糖险些卡在我喉咙处,我用牙齿嚼碎了这块糖,咽了下去,口中满是果香的甜腻。
“为什么,霍爷爷你一定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对不对?陈震和你同为符咒师,他家破人亡惨死在狱中,你就不想为他报仇,为他讨回一个公道吗?”
霍中原一阵苦笑,撸起来自己的袖子“报仇?公道?”
看见他胳膊上的一块块流着脓血的烂肉,我头皮发麻,“霍爷爷,你这是!”
霍中原摇了摇头,“公道是讨不回来了,仇也没法报了,我这点能耐早就被他们废了,不过只要能护下云海那孩子,也够了。”
想到陈云海深夜在十字路口磕头,看到霍中原一个顶级符咒师拖着残躯,我此刻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仿佛查清此事已经不是为了云海,而是为了所有干冥事的人要一份公道。
霍中原把袖子放了下来,笑着拍了拍我的手,“孩子,这事情你别管,你也管不了,听我话,别在给自己折在里面。更何况,陈家与你并不相干。”
“霍爷爷,我不知道什么叫做不相干。从我记事起,我就和爷爷生活在山上,后来我才知道,我妈生我的时候死了,当天夜里本来我也应该死的,但是爷爷硬生生的将我的命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在山上我除了爷爷没接触过任何人,从小打到就是烧香,念咒,画符。我爷爷曾经告诉我一句话,山上的鬼就是鬼,山下的人却不一定是人。我下山之后见过不少的诡谲云涌,但我分得清善与恶,我宋津定当竭尽所能,不然我就是瞎了我爷爷教我的这一身手艺。”
听我说完这段话,屋子里陷入了很长的一阵静默。
霍中原长叹了一口气,才缓缓地说起了陈震的事情。
陈震是在研究史学的过程中,接触到符咒之术非常感兴趣,于是他在到处了解钻研的时候,认识了霍中原,霍中原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符咒师从不收徒,可是陈震却耐得下心思也不勉强他,成日里过来陪他喝酒聊天,春日里来给他的小园翻地。
霍中原与他聊得多了才知道他为什么要钻研符咒之术,完全是为了他的儿子陈云海。
陈云海自小就与旁人不同,午夜的时候陈云海时常会在暗夜里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