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了一个布娃娃。
布娃娃有乌黑的长发和雪白的衣裳,还有两颗用玉石代替的眼睛,她给它取了一个名字——“谢小时”。
自然是照着谢时的样子做的。
像吗?
要她自己评价,大抵是六分。毕竟布娃娃浑身上下都很软,谢时的一张嘴却只有亲上去时是软的。
当然,她没亲过。
她轻轻笑了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洛音刚巧进来,忙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盛烟将满是针痕的手指摊出来,吸去刚冒出来的血珠,摇头说:“没事,就是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
说话时,她一直望着桌子上的“谢小时”,轻声道:“有些疼,可能是扎狠了,洛音你去寻些药膏来。”
洛音忙下去,门关上的那一刻,盛烟未忍住,低声哭了出来。
怎么会这么疼。
*
两年就这样过去了。
一眨眼,盛烟已经十七岁了。
当初的吴姨娘被扶正了,如今是盛府的当家主母。外面对此流言纷纷,盛府里面却没有什么人在乎。
不对,也是有过的,那个人叫青鱼。
听说吴姨娘被扶正的那一天,青鱼怀中藏了一把匕首,想要偷偷潜去盛宏的书房。只是才过了一层侍卫,怀中的匕首就掉了出来,盛宏震怒,直接将人发卖了。
青鱼倒也没有等到发卖,见报仇无望,一头撞死在了书房前面的假山。死的时候,口中还喊着什么“小姐”“小姐”。
侍女们私下将这个事情当笑话讲。
“唤的那位呢。”
“入府都入了二十年了还是闺阁小姐呢。”
......
盛烟听见之后,唤洛音将那日嚼舌根的几个都赶出了府。一时间,府内私下嗤笑的声音是止住了。又过了几日,府中照例有了新鲜事,也就全盖了过去。
盛烟十六岁之后,盛府陆陆续续有来提亲的人。吴姨娘每每都恭敬地来请示她,她总是听了姓名籍贯,再摇头相拒。
对此盛序安没有说什么,只说她永远是他的阿妹,哥哥能养阿妹一辈子。
盛烟笑了笑,等到盛序安出去之后,唇僵了僵。
是白日,屋内却还是燃着安神香,外面下着雨,天色暗沉沉的,盛烟倒在藤椅上,半垂着眸看着院子中那一颗被那场大火烧得再也开不了花的桃树。
烛光下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