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尝尝这个,我不爱喝茶,只喜欢喝甜水。”
陆舒然咽下花生酥,很配合地接过银耳羹尝了一口,顿了下又接着喝了小半碗才放下:“竟比我想象的要清淡爽口,这么配着半点都不腻。”
“我每隔几日便要差人去买,出去游肆时,还会亲自去排,就能尝到刚出炉的第一口了。”
姜幼宜听得双眼止不住亮起,她自小身子弱,进京那回是头次踏出院门,可惜先是走水路再是马车颠簸,中途都没下来过。
每次听哥哥姐姐们说起外面有多好玩,她就特别特别想出去逛逛。
可幼时说她年纪小身体弱,怕吹了风冻着又怕人多走丢了,长大了又说女儿家不好抛头露面,得父兄陪着,而他们都是大忙人,谁都没空陪她一个小女子出门游肆。
沈珏倒是时常出去,前两年他的外祖有了消息,说是生了病被温家赶了出来,他这个外孙女自是隔段日子就要去照看。
每当他回来都会给她带点心带书册,也让她对外面的世界更加向往了。
“我好羡慕姨母,我也好想尝一尝刚出炉的花生酥,我还没上过街呢。”
陆舒然见她失落地垂下脑袋,声音低的都要听不清了,想到她居然一次都没上过街,不免怜惜心起。
“要不然,我去与老祖宗说说,我带你去街上逛逛?”
姜幼宜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因为太过激动,还撞着了茶几,案上的瓷盏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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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说话的声音都是轻声细语的,但并未关门,沈珏背手倚在门边的柱子上,也能将里面的话听得一清一楚。
他自认看人还算准,从方才这一面与她两的谈话中,可以大概确认这姓陆的若不是高明到极致便是个单纯的,从她过往经历来看,应当是后者。
她许是有讨好姜幼宜的心思,但应不是个坏人,最重要的是她们两能说到一块去。
虽说要让她独立成长,但也得帮这小家伙将路铺好才是,姜家从上到下都烂透了,只有那个姜世安勉强还能看得入眼,但他也不会真心保护这个妹妹。
若有个真心待她的继母,或许她往后的日子会顺遂些。
沈珏听她们从点心聊到了胭脂水粉,只觉无趣,便转身往廊下去躲懒。
不想刚走了几步,就有个碍眼的家伙拦住了他的去路。
“玉姑娘,上回是我欠考虑,此番登门不止是探望五妹妹,也是来给玉姑娘赔礼致歉的。”
陆书衍在廊下迟疑了好久,见他要走才鼓起勇气上前,边说边将手中备好的礼物捧上前去。
“听闻姑娘喜欢读书,我便挑选了几本藏书,不知姑娘可否喜欢。”
送书倒比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聪明,沈珏用余光扫了眼他怀中的书册,见他并非是敷衍了事,选什么游记话本,而是真的认真挑了难得的孤本。
沈珏虽对此人行事作风并未改观,但书是无罪的。
他长臂一揽,动作快得陆书衍都没反应过来,怀里就空了,但见他收下了,心也跟着落下了些,这该算是满意了吧?
沈珏并不讲究,一身干净的衣裙随意就在廊下的长椅处坐下,捧着刚得的新书便翻看起来。
对身旁殷切目光之人,不闻不问。
陆书衍往日也没怎么讨好过人,都是被人讨好的那个,实在是怕开罪了玉姑娘,她会去姜幼宜那吹耳旁风,那他的好形象可就全都毁了。
即便被冷落,他仍是深吸口气,耐心地与介绍沈珏手中那本书的来历。
他是有些真才实学的,手中这几本也是他所藏之爱书,说起来自是头头是道,他说得极为卖力口都有些干了。
许是他的诚心打动了那高大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