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然不是糊弄人的, 而是真心实意想带姜幼宜出去逛次街,其实不论前朝还是本朝对女子都没那么多的局限,更没有女子不能上街的说法。
她是家中长女, 那会陆家还未发迹, 父亲待她不似兄长那般严苛,幼时会带她去逛庙会游灯市, 长大了也从不拘着她在屋内做针线女红。
在老家那会, 还不是深宅大院,左邻右舍同龄的小女孩都很喜欢来找她玩。
她家出了巷子就是街市,她与闺友们最爱的就是去买糖, 夏日里还有夜市, 她隔三差五就带着人往外跑。
如今陆家一跃成了国公府,她怕随意走动会影响陆家的名声, 这才被迫变得深居浅出, 每月里也只能出去透一次气。
听说小姑娘从小到大没出过府门,看着那满是期待的眼睛, 如何不为其心酸。
她当即就去寻了姜老太太,说要带姜幼宜出门的事。
老太太见她与孙女的关系有缓和也不反对, 她是很想成了陆舒然与儿子这门亲事的。
一来府上的小辈都到了婚配的年龄,她腿脚不便没法一家家应酬相看。二来侯府没个女主人, 凡事都要老大媳妇出面,实在是不妥当。
原本这续弦是早就该定下了的, 可新皇是个极为多疑之人,这文武派系不同的不能选, 皇亲外戚不能选,挑来挑去不是年龄太小能力不够,就是家世太差配不上侯府的门第。
外加前几年大郎科考, 她怕这时迎个继室进来,会影响了大郎的心情。
这两儿子能有多少水平,她心里清楚的很,尤其这个小儿子,能受封凤阳候实在是运道好。
当初新皇起事,姜承年原是犹豫不决无法下定决心,是这个孙儿果决,说前朝气数已尽,令其父倾尽全家之力鼎力支持新皇。
后在围剿沈氏族人时,他又负责镇守最薄弱的西门,不想宫门被破前朝皇后携旧太子恰好从西门逃出,撞在他了面前,这才白捡了个大功。
靠姜承年,姜家只怕还是江南的地方氏族,想要位极人臣入阁拜相,让姜氏成为勋贵还得倚靠这个长孙。
故这个主母的人选是尤为重要的,而陆舒然不论长相家世,学识脾性都是最适合的那个。
先前她看陆舒然受了伤,还以为这亲事要不成了,心中对孙女多有不满。
没想到陆舒然竟毫不在意,甚至对那小姑娘反生出了怜悯之心来,老太太自是乐见其成,恨不得她在姜家多住几日,大手一挥,拨了银钱与下人,让她们好好去玩。
那边,姜幼宜正忐忑地坐在秋千上等消息,她自己踮着脚尖带着小身板往前荡,没人在后面推,那弧度不像是秋千,倒更像是摇篮。
“玉姐姐,你在做什么啊?”
沈珏拿着小刀在削竹子,有了前些日子陆书衍闯进她卧房的事为鉴,他不得不担心,这样的事会再次发生。
上回是她的运气好,这陆书衍虽瞧着不怎么顺眼,但并不是个小人,没使什么坏。不然等院里那帮废物发现不妥,人早就糟了残害。
既是靠不了旁人,就只能自己变强。
他没搭理她,将手中已初显形状的弩箭箭头一一磨得锋利。
她身子弱,现在拉着她开始习武是不现实的,还不如给她做个简单的袖箭,藏在衣袖下,既不容易被人发现,伤害也高。就算准头不好,随便射中个地方,也能让对方吃痛,得到一起生机。
姜幼宜早就习惯了他冷冰冰的性子,也不气馁,与其说是与他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方才陆姨母说的好叫人心动啊,我没见过江南的街市,也不知道京城的有何不同。”
她兴致勃勃地提高声音道:“玉姐姐,你说那刚出炉的花生酥真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