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不敢抬。
他同样提高声音:“此事属实!事关老威名,若非心中确信,弟子又怎敢胡说!”
“弟子们谨遵师之言,本想将那狐妖下葬在后山,她立碑送她轮回,又想着她姿态凄惨,于心不忍,想还原她的容貌再葬。可不论如何,弟子们对她用的法术都不起作用!”
“而后,这狐妖突然挣扎起来,还在呻.吟喘息!弟子们这才现,这狐妖竟然未死!”
“弟子方才说,皆是狐妖的临终遗言!”
“若有半句虚言,叫弟子天打雷劈,修皆废!”
他说完,身子往前一扑,伏在地上,脑袋也重重磕在地面上。
满座良久无言。
虽说想到那狐妖还有一口气,但钟隐月早已料想到这狐妖说的可能了。
他面上演着震惊,佯作无措地望向座上众人。除了掌门,有人老都瞪大了双眼,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云序老死捏着手两边的椅子扶手,眼睛瞪得像铜铃。他嘴唇哆嗦了半天,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了。
掌门大约是活得久,见过多世面,也已料到耿明机当真虐生了,瞧着并未有多震惊,只是眉目阴沉,眼中尽是失望。
耿明机呆呆立在原地,他终于再也自信不下了,那张扭曲的脸上出现了铺天盖地的恐惧。
钟隐月看向沈怅雪。
沈怅雪亦然一脸震惊,难以置信地望着耿明机,眸中同样有几分恐惧,看耿明机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饶是同样在乾曜宫受着罪的灵物,以沈怅雪那温润纯良的秉,也是有想过耿明机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吧。
钟隐月对他心生可怜。
上玄掌门说:“好孩子,抬起来。”
跪在地上的弟子身形微僵。他地上缓缓抬起来,目光恐惧又不失坚定地望向上位。
然说出耿明机的罪行,又怎会不怕。
“莫要害怕,师在这里。”掌门安抚道,“你把那狐妖临终前说的有遗言,都清清楚楚地说一遍罢。”
“是。”弟子颤声说,“这狐妖说……她,她是乾曜老两年前,在一村庄中斩获的狐妖。”
“
她说,乾曜老并未杀死她。老留了她一口气,将她带回乾曜山中,锁了将近两年。老将她折磨得面目非,就因着……因着……”
“住嘴!!”
耿明机怒极,大吼起来。
弟子浑身一震,低下闭上眼,用尽身力气,大声道:“就因着老欲对过仇人泄愤!”
“你!”
“那狐妖还说,这两年间几度濒死,都是老故意留着她的命,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弟子说道,“师尊!那狐妖如今已身死!虽不知是何人在乾曜宫做了此事,可老虐生乃是事实!”
“闭嘴!”
“师尊!请师尊明鉴!”
“我叫你闭嘴!!”
那弟子又一次重重以叩地,耿明机气得双目猩红,咬牙切齿。
他又朝在一旁懵了的沈怅雪吼:“你是个死人吗!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都将我说成这般了,你就在那儿杵着不动!?你背上的剑是个摆设不成!?”
耿明机朝他怒气冲冲地走了过,伸手就要拽他。
“住手!”
掌门怒拍书案,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喝声。
上玄掌门向来低声细语好脾气,未如此喝过人。
耿明机身形一顿。
他看向上玄掌门。
上玄掌门座上站起,双手负在身后,眼睛微眯地望着他。
“切莫错上加错。”掌门哑声说,“广寒,白榆,你二人先将乾曜领至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