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在海上航行的第二天,游艇的主人却罕见地睡过了头。
鼻间萦绕着甜美的香气,贺袭野在睡眠中渐渐收紧手臂,像是要将那香气的来源搂进怀里。
然而下一刻,他迎来的却是毫不留情的一踹。
砰!
贺袭野捂着僵硬的脖颈从地上坐起,他本不是什么脾气很好的人,睡了一夜的床脚,现在又被一脚踹下床,嘴一张,顿时就要骂街。
然而,却有另一道声音先一步响起,先把他骂了一顿,“你是哪里来的坏家伙,居然敢睡在我的床上!”
贺袭野几乎被气笑。
他这才记起来,自己昨天救了个溺水的小孩。
“这是我的游艇,我的房间,房间里的床也是我的……”贺袭野说着,抬眼看向床上的人。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了。
床上的少年雪肤白发红唇,黑色小裙子被他睡得凌乱,连一边肩带都滑了下来,露出圆润漂亮的肩头,一头白发也睡得有些乱,细长的发丝贴在脸侧,是极富生活化的模样。
江清辞一听到贺袭野的话,还睡眼惺忪的漂亮红眸就睁圆了,“你说什么呀。”
他理直气壮又蛮不讲理地气道:“我一睁开眼,就睡在这张床上,怎么想,这个床都是我的,怎么会是你的?”
喝了酒之后发生的事,江清辞都有些模糊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鱼尾巴消失了,下意识就要拿鱼尾巴扇上贺袭野一下。
可最终扇到贺袭野脸上的,却是一双雪白的脚。
江清辞吓了一跳,快速把脚缩回了床上。
缩回床上后,他还有些茫然,又把脚探出了被角低头看了又看,不明白自己的鱼尾巴怎么就变成脚了。
人鱼无论在哪里,都是受到宠爱的存在,因此江清辞才会毫无顾虑地总是拿鱼尾巴扇人,因为他知道,这些被他扇的人,就算是对他心生不满,也会顾忌着他人鱼的身份而不敢碰他。
可要是没了鱼尾巴,这些人想要报复他,岂不是不用再顾忌了?
这样想着,江清辞终于有些害怕了,立刻将被子一整个卷起裹在脑袋上,生怕地上这个看着凶巴巴的家伙报复他。
可裹了一会,却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江清辞便小心翼翼将被子掀开一点,偷摸摸看向地上的贺袭野。
但令他意外的是,贺袭野脸上并没有什么怒色。
不仅如此,他还摸起了自己刚被踢过的脸,正定定地盯着个方向,神情有些莫名。
江清辞的红眸顺着他的目光移动,直到看到自己半露在被窝外的脚。
唰地一下,那脚也被他收进被子里。
贺袭野的眸光却是一动,他飞快伸出手,竟是将江清辞还没来得及全收进被子里的脚抓住了。
与他粗糙麦色的手掌相比,少年的脚要显得精致雪白上许多。
脚尖粉红犹如花苞,黛青色血管犹如枝丫,于
光洁脚背上若隐若现。
贺袭野的呼吸声不觉间渐渐粗重起来,他注视着江清辞的脚,眼中竟是现出了一抹绿光。
狰狞而渴望的绿光。
眼见贺袭野离自己的脚越来越近,像是要把自己的脚给整个吃掉般,被窝里的江清辞竟是吓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等贺袭野反应到不对时,被他抓着脚的少年,却是已经红了眼圈。
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起了眼泪。
泪珠打湿胸前的衣服,江清辞看到自己的眼泪没法再变成珍珠,顿了一下,竟是哭得更凶了。
贺袭野像是被他的泪水烫到了,下意识松开了手,有些慌乱地伸出手去揩江清辞掉下来的泪水,“怎么哭了?”
江清辞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