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照,柔和的光线轻轻拂过张强的面庞,他仿若被触动了某种无形的开关,瞬间清醒,旋即迅速起身。
今天,他肩负着一项重要使命——送母亲陈丽前往医院。
张恒山早已在一旁静静等候,尽管他再三强调独自应对此事绰绰有余,可张强怎会放心?
母亲的健康状况犹如一片沉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张强的心头,让他执意要一同前往,仿佛唯有如此,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忧虑。
医院的长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张强和张恒山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他们的心尖上划过一道细微的痕迹。
终于,医生手持检查报告走了出来,那紧锁的眉头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瞬间将两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医生的声音缓缓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就目前的检查结果而言,各项指标并未呈现出明显的异常之处。然而,病人持续发热的症状确实颇为蹊跷。鉴于此,我们打算先安排住院观察,随后再开展一系列更为深入的特殊检查。值得庆幸的是,赵县长主动拨款六百万元购置的计算机断层扫描仪已经到位。有了这先进的设备,相信很快就能查明病因,进而对症下药。”
医生的话语中饱含着感激与自豪,仿佛那台扫描仪是他们战胜病魔的得力武器。
张强和张恒山听闻此言,心中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些许,但那份担忧却如影随形,如潜藏在心底的暗流,始终难以消散。
他们深知,在真相大白之前,任何可能都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张强转身,对着护送陈丽前来的狱警连卿松和宋玉明说:“连警官,宋警官,我妈妈需要住院检查,麻烦给焦兴福所长致电汇报一下情况。”
两位身着笔挺警服、身姿挺拔的年轻狱警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连卿松迅速掏出手机,熟练地拨出号码,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告知所长。
此时,躺在诊疗床上的陈丽微微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颤抖地问道:“医生,我是不是没救了?会死吗?”
那位刚从医科大学毕业不久的年轻医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得愣了一下,随即一本正经地回答:“阿姨,检查结果尚未明确,我实在难以断言。虽然各项指标暂时无明显异常,但持续发热通常可能由细菌、病毒、支原体等引发的呼吸道、泌尿道感染所致,也可能与自身免疫力疾病,如类风湿关节炎、系统性红斑狼疮等有关,还有……”
“还有什么?”陈丽急切地仰起头追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
年轻医生下意识地看了看张恒山,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未敢提及恶性肿瘤引发发热的可能性。
然而,陈丽似乎察觉到了医生的犹豫,艰难地坐起身来,坚定地说:“医生,没关系,你但说无妨,我不怕死。或许,死亡对我而言,才是真正的解脱。”
张强见状,心疼地瞥了母亲一眼,强忍着泪水安慰:“妈,您别胡思乱想,不就是发烧嘛,打几天吊瓶就会痊愈的!”
陈丽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这次的难受程度与以往截然不同,全身酸痛难忍。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如今这报应恐怕是来了,仿佛是地狱使者前来索命。倘若我真得了什么绝症,你们就别再为我浪费钱财了。”
“妈,您不会有事的,儿子就算拼尽全力,也绝不允许您出事。”
张强的声音哽咽,几近失控。
张恒山紧紧握住陈丽的手,语重心长地劝慰:“陈丽,郝警官都说,你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与过去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