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
元宝金子也松了一口气,今夜还好王爷在,这情况,太后强行要带人走,什么办法都不好使。
若她们真跟禁军动了手,便更给了太后寻夫人麻烦的由头。
屋内。
周戈渊躺回了床榻上,见谢德音望着他若有所思,侧身撑着胳膊睇着她。
“在想什么?”
“在愧疚。”
“愧疚什么?”
谢德音往他身边挪了挪,依在他怀里,低声道:
“我知道王爷今晚会来。”
“所以呢?”
“所以才敢做下这样大胆的事情。”
谢德音说完,见周戈渊没再说话,仰头望着他,沉静的眸子中带着不安。
“我将王爷对我的情意算计其中,赌王爷会护着我,才敢放手去做。”
周戈渊看着她眼中的怯怯,其实他心中早已猜到。
只是他没提,便是等她自己说。
等着她肯卸下心防,朝着自己走近这一步。
谢德音见他不说话,只眼眸深浓,里面影影绰绰的情绪,谢德音能看出几分情意来。
他那般善于洞察人心人性,跟他这样的男人打交道,不能全真,亦不能全假。
真亦假,假亦真,才能乱情乱心。
“我本可以不说,可是王爷今夜问我,为何不能信任王爷时,我虽心中酸楚,但亦想尝试一下跟王爷坦诚相待。哪怕克服不了心魔,不能全心信赖任何人,也叫王爷知晓我不愿再欺瞒王爷。”
谢德音说完,等着他的回应,他心中可能会生气,但是他既然肯出言护着自己,必然是不会重责她的。
“睡吧。”
周戈渊竟然一句没再提,谢德音微微有些惊诧。
他弹指间,床头烛台熄灭,帐内陷入黑暗。
谢德音毫无困意,此时落入他怀中,久久,才听他道:
“你能这般想,本王很欣慰。”
她抓着他衣襟的手,渐渐的松了下来,环上了他的腰身。
“王爷”
她的声音里似有感激,更多的是缱绻多情的呢喃。
周戈渊抚着她脑后的青丝,长叹一声道:
“莫怕,不会有人为难你。”
“嗯。”
谢德音靠在他的身前,听着他胸腔内强有力的心跳声,竟觉得有些心慌。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此时的异样,闭眼让自己不去想这纷乱的诸事。
想必再过两日,太后也没时间为难她了。
周戈渊回来了,王氏的随行物中有布防图的事情,想必也会被翻出来了。
谢德音脑中乱纷纷的,连睡梦中都噩梦不断。
许是今晚经历的事情太多,她又梦到了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