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跪在地上,更是泣不成声。
“王妃,是奴婢无能,才让人伤到了小公子。”
谢德音看着孩子这会脸色渐渐缓过来,只依旧昏睡着,声音中难掩恨色道:
“他如今是天子,想做什么,你如何能拦住。”
那样一个小小的伤口,谁能发现?
便是发现了,今日在谢府出事的,谁有敢说是他做的?
谢德音目光中流露出恨色。
元宝送府医出去了,进来时低声道:
“夫人,陆大人还在外面等着。”
不管如何说,陆修齐的解毒丸救了昱儿,她该出去道声谢。
谢德音将脸上的泪擦去,让人守着昱儿,她出去见一见陆修齐。
陆修齐见她出来,双眼红肿,目光担忧道:
“孩子没事儿吧?”
“孩子没事儿,谢陆大人及时赠药。”
陆修齐侧身,没受她的礼,垂目,低声道:
“我对你有愧,当不得你的谢字。”
谢德音抬头看着他,陆修齐依旧神色闪躲。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效忠新帝的?”谢德音直白的问了出来。
如今新帝都敢这般明晃晃的对昱儿出手了,不就是容不得周戈渊在世上还有后人。
陆修齐垂首,似极其抗拒回答,但是她问起,又十分的为难。
谢德音看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神色清冷道:
“怕是从前年的中秋夜开始的吧,什么状元故居,强夺臣妻,血书伸冤,你们当真是好手段。”
陆修齐神色沉痛抬头,哑声道:
“不是”
却欲言又止。
“不是什么?不是你带我去了状元故居,不是你拿出了那封血书?还是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谢德音说到此处,心中涌出一股酸涩来。
许许多多的事情,许许多多的话,她那时心塞眼盲,竟看不出那男人的情意。
以为他强权逼迫自己,便是那不堪的人,遇到同样的事情,便不肯信任他。
她强压下即将涌出的泪水,不想在眼前这人面前落泪。
陆修齐神色寥落,几度张口语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陆修齐才道:
“我从未想过要害你。”
“可你你们,害了我最重要的人!”图穷匕见,谢德音声色俱厉。
陆修齐沉默许久,谢德音腮线紧绷,正想让人送客的时候,陆修齐抬起头,目光定定的望着她,缓声说到:
“我第一次见你时,是你在长街上救下那母子三人的时候,我至今都记得你那时的样子,曾无数次午夜梦回时曾想过,若是在我幼时,有人能如你一般,救我于水火,或许我的人生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