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漫走到魏路生的办公桌前,叫他:“师父……”
话音未落,魏路生就生气道:“别叫我师父。”
“你还把我当师父?你还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吗?”他板着脸问方书漫:“领证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你是一声不吭,万一掉贼窝里被人骗了呢?你就没想过后果?”
方书漫乖乖地听训,等魏路生说完她才回魏路生:“他不会骗我的师父。”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骗你,你们才认识几天?”魏路生对着方书漫吹胡子瞪眼睛,“不过也就是他那天过来做尸检解剖的时候你们见过一面,你就这么了解这个人?”
方书漫说:“他是我前男友,2016年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
魏路生愣了一瞬,而后像是顿悟了般,问方书漫:“这么说,你心里那个人就是他?”
方书漫疑问:“啊?”
她说过她心里有人吗?
魏路生被她气笑,“啊什么啊?别以为我这个老头子看不出你心里藏了个人。”
方书漫很无奈地笑:“那您还让我去相亲。”
“我怎么知道你跟他还有没有机会?”魏路生说:“要是他这辈子再没出现呢?你难道真要一辈子就这么单下去?”
在和席慎泽重逢之前,更准确地说,是在席慎泽提出要跟他领证之前,方书漫确实没想过要结婚成家这件事。
方书漫没说话。
魏路生微微叹了口气,“听小楚说他是沈医大鉴定中心的,我正好认识在那儿工作的赵玉明,就打电话找他问了问你对象的情况,没想到你这对象就是他学生,还是他成天挂在嘴边吹的那个什么天才法医。”
方书漫惊讶地睁大眼睛,旋即就笑了起来。
她都不知道师父居然和赵老师认识。
虽然她也只是之前听席慎泽提过赵玉明的名字,还没见过对方。
“本来我还挺害怕,现在知根知底了,多少放心些。”魏路生说着,又问方书漫:“你们什么时候谈的?”
肯定不是在她来了殡仪馆后才谈的。
她在殡仪馆的这四年始终都是单身,魏路生这点还是清楚的。
方书漫如实回答:“我高中的时候,高中毕业就分了。”
魏路生忍不住又开始说道方书漫:“你也是胆子大,这都七年没联系了,一见面就敢跟他领证?你就不怕他别有用心?”
“师父,”方书漫好笑地问:“我有什么能让他对我可图的吗?”
“没有的话他干嘛跟你领证?”魏路生反问。
方书漫这下答不上来了。
“可能……”她找了个看似很合理的理由:“可能就是我更能理解他的职业,对他会多一些包容,在支持他事业这方面上,我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吧。”
魏路生的目光像是看透了一切,问方书漫:“这是你心里想要的那个理由吗?”
方书漫嘴角轻牵,浅笑着应:“嗯。”
其实不是。
但她不敢想太多。
她怕现在期待太高,到头来事情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就要承受很大的落差。
魏路生叹息一声,嘱咐方书漫:“既然都领证了,就好好过日子吧。”
方书漫眉眼弯弯地点头:“好。”
“我听他老师说他也是个孤儿,是后来被收养了。”魏路生说。
方书漫诧异道:“您连这个都知道了?”
席慎泽确实是孤儿。
他是他母亲未婚独自生下来的,他五岁那年,他母亲意外身亡,在办母亲那个案子的法医赵玉明的帮助下,他最终被一位五十岁出头的爷爷收养了。
一年后,爷爷又收养了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女孩,叫倪欣云。
从那之后,席慎泽和倪欣云就成了兄妹,两个小孩跟着爷爷相依为命。
魏路生瞥了方书漫一眼,一副没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