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作响呢。”
“那人说,他有材料,可以做出来更多,如果材料够多,还可以做出像陛下您放置在郊外田地上面的那种‘玻璃大棚’。”
这种玻璃很有可能是硅酸盐做成的非金属材料,“百姓们怎么说?有人买吗?”
“百姓们想买啊,但是太贵了,一只玻璃的杯盏,居然要五十文钱,有人说他不如去抢钱啊,但还是有不差钱的买回去了。他生意还不错。”
“只不过下午的时候,臣回宫时听说,这个卖玻璃的出事了。”
郁锦音示意他继续说。
“臣听闻,有另一帮人也想做出这种‘玻璃’的物质,哪怕跟陛下您的‘玻璃大棚’不一样,也能挣很多钱,说不定还能制成新的‘玻璃大棚’,所以这伙人就跟踪那个汉子,跟着他到了山洞里后偷师学艺,结果汉子也有一拨人,这两拨人打起来了,出了人命,然后就有人报官——”
估计现在双方当事人已经在衙门里躺着了。
郁锦音道:“做成新的‘玻璃大棚’有难度。”
“为何有难度?”
“一不方便灌溉,二不通风不利于植物生长,如果设定好通风口也不是不可以,但问题是,他所制成的‘玻璃’是易碎品。”
姚起居郎突然想起来了,道:“是易碎!臣还听闻,那个偷师学艺的人和卖玻璃的那帮人打起来了,然后那里面的‘玻璃’成品全被砸碎了,汉子嚷着说要对方赔到倾家荡产——”
等了解的差不多了,议政殿也到了。
裴道生也提起了“玻璃”之争。
郁锦音把之前对起居郎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裴道生主要关注的是‘玻璃’这个物体本身,到底能不能替代女帝的‘玻璃大棚’。
昨天夜里他得到消息时,连夜叫人去花高价买来一只玻璃杯。
这只玻璃杯纵使和女帝制造的‘玻璃’有着天差地别,可是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巧夺天工了,这世上从未有过如此轻巧又透明又光滑的工艺品,难怪引得人眼红还发生了命案。
现在这只玻璃杯已经在众大臣手中传了一个遍。
女帝来了后,这只玻璃杯就落到了女帝的手上。
郁锦音看了看,确定是硅酸盐制品,将它放回平台上,“制作‘玻璃’的人伤势如何?一定要保住他。”
“他已经无碍,倒是他的工人受伤严重,现在的官司正好进行到赔偿这里。”
其实偷师学艺的人,既然能想到抢别人的买卖,自然肯定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后面果然查出来地当地的医护富庶人家养的打手。
找到主人了,赔偿自然好说,可问题是,这汉子要赔偿要的狠,刑部那边也犯了难,历史上还没有这样的宗卷,无从考据。
女帝点了点左面第二排的商部尚书——李元青。
“李元青——”
李元青身体下意识反应出列。
“臣在!”
郁锦音含笑:“本案件的纠纷核心是产权专利,未来的北朝会有数不清的新发明新专利产生,发明人是谁?主次受益人分别是谁?发明者的权益如何保障?侵犯发明者权益的人如何赔偿?商部如何存档所有发明者的资料?商市上的产权交易如何进行?交易价值该如何界定——这些都是你们商部该提前商议协定好的事。”
有了商部的规定,刑部才好量刑。
百姓们也才能知道,盗取别人的“专利”是不可行的。
李元青的大脑仿佛机器般快速运转起来,将郁锦音的话一个字不落的记下来。
以前他当起居郎时,郁锦音就是这样对他说话,她从不说第二遍,他也从不问第二遍,更不曾因为什么发生争吵。
李元青道:“臣领旨!”
周围的大臣们,倒吸气的倒吸气,说实话女帝那一大串专业名词砸下来,大臣们都被砸晕了,勉强记得“专利”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