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很快吃完, 左邻右舍们都帮着收拾锅碗和桌椅,袁红玉忙着送客,闻奚华则负责在厨房内把一摞一摞的碗刷出来。
“闻奚华同志自从结婚后, 都跟变了一个人似得。”
“是啊,男人都是越来越疼媳妇的。”
“陈锦锦也真能干,你瞧瞧就养猪这么一个简单的事,她还能弄出这么么多道道来, 脸那哥什么公式都弄出来了, 真是厉害。”
“你说, 她说的那什么杂交猪能够节约成本, 那咱们能不能试一试啊。”
“我刚才从茅厕后面绕过去看他们的猪圈, 发现他们的猪也都是一个品种的。我们家的猪, 我感觉和她的猪不太一样。”
听到有人这么说, 众人眼前一亮,纷纷道:“哎呀, 这是个不错的办法,要不咱们就现在村子里找一下,看看有什么不同品种的猪。”
有人跟韩书记和大队长说这件事,大队长当即说:“可以啊,你们自己先分分品种, 哪家的猪和哪家的猪不一样,都找出来, 等年后再请陈锦锦同志帮咱们拿出个方案来。”
袁红玉自然在一旁听到了, 不过她没有出声, 装作不懂的样子。
像这种村子里的猪一起杂交,一开始大家伙可能会很乐意,但是当母猪生了之后, 分崽子的时候,家家户户就要扯住好多事情来。
比如母猪是张大家的,公猪却是张二家的,母猪怀孕后生了十多胎,那这十多个猪仔子怎么分?分别给谁家多少?
给这家少了,这家不愿意要说凭什么。没有我的公猪你母猪能生这种一元杂家猪吗?
要是给母猪家的小猪仔少了,养母猪的人家也不乐意。我们家母猪从怀孕到伺候月子,全都是我们出的饲料,这都是钱呐!
没有我们母猪生崽子,没有我们出钱置办饲料,你们公猪一个也生不了......
这个问题就不好办,陈锦锦要是稍微偏向哪一个方,让人家觉得她处理问题不公平了,那就得罪人了。
所以袁红玉觉得女儿真是成熟了,她眼光长远,能看到杂交猪种的好,但是并没有开口要求村民们把猪放在一起,按品种杂交。
甚至她自家的猪没有别的品种,她也只是说要去外地考察一下别的地方的品种猪。
袁红玉觉得,女儿这种处理方法是最好的。才十九岁的人,就想的这么周到了。
闻奚华花了两个小时,终于把所有的碗都洗好了。
很多碗盘子都放在外面的大桌子上,袁红玉问清楚郁锦音,哪些碗是哪一家的,然后由袁红玉去给别人送去。
乡亲们都从大队长和韩书记那里知道陈锦锦的妈妈袁红玉是个文化人,因为当袁红玉来还碗盘子时都亲热的拉着她说话。
“你们研究院都研究什么啊?”
“基因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人也能用?”
......
郁锦音身为新娘子,今天什么粗活都不用干,倒是闻奚华,洗完了碗又给三只猫儿崽子放好了猫粮。
郁锦音则是站在衣橱上镶着的镜子前看自己这身闻奚华亲自制作的新娘服,确切来说是旗袍,红色,领口处的扣子还是盘扣。针脚细密剪裁精良,显身段,但是不妖娆。
她的头发是散着的,因为以前天天编成麻花辫子,所以洗完头,头发散开后也还是弯弯的。
今天闻奚华制作了一种宫廷秘方说是可以定发,给郁锦音用上后,她那弯弯的一头秀发,到现在还没有凌乱。
闻奚华看着三个孩子在猫碗面前吃饭,又看看在照镜子的郁锦音,忍不住上前抱住她,用下巴磨蹭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音音,今天晚上——”
郁锦音秒懂,轻笑道:“我妈在,你不好意思,要改天是吗?”
闻奚华点头,然后放开她,转身走到她前面,看着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