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孙新颖道:“咱们俩吃一份,就着家里带来的咸菜,还有两个窝窝头。”
至于老大老二,跟着大人吃点馒头咸菜就行了。
不光他们这么吃,坐这辆火车的人大部分都这么吃,甚至还有一部分人不买饭,直接吃从家里带来的咸菜和窝窝头。
章云建和孙新颖一开始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吃有什么不对,他们俩在家里时就是这么过。
这要是在前世,章云建和陈锦锦回城肯定不会吃这样简单,陈锦锦当年一个人养了五六头猪,一年攒下几百块钱,全都花在章云建的身上了。
一开始陈锦锦习惯了用闻奚华同志的东西去讨好章云建,可是等闻奚华和她分手,并在采石场死了后,原主就学着一切依靠自己的力量。
那个时候章云建依然没有改变依靠陈锦锦吃饭的事实。
陈锦锦坐火车,也从家里带了咸菜,但是章云建说想吃鱼,她就掏钱买。
毫不客气的说,这火车上的美食,前一世章云建全都吃过。
但是现在章云建吃不起了,他不仅仅吃不起,还要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担。
章云建望着餐车流口水,孙新颖也想吃,但是她忍了,家里面又要照顾两个小孩,又要种地,又要种菜,还要养猪,他们家里养两头猪就要累死人了,再加上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看病,一年到头也就只能攒下几十块钱。
孙新颖嫌弃日子太苦,没少埋怨章云建,章云建在孙新颖的抱怨下,开始死命干活,现在三年了,两人身上也就只有二百块多钱。
四个人,这一路上光去京市,再转海市的车票就要花去七八十块钱。现在两人恨不得一毛钱掰成十份花。
孙新颖抱着小孩子下来,两口子在靠窗户的桌前坐下,章云建也把老大叫起来吃饭。
夫妻俩弄着孩子做好,然后以转头就发现闻奚华买的都是贵的好的。
售票员高兴坏了,从火车头跑到火车尾,这些好的饭菜还剩下这么多,有人买了她当然高兴。
闻奚华问完要多少饭票后,就把手里的饭票挨个数给售货员。
章云建夫妇两人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闻奚华居然还买了一条红烧鱼,一份小鸡炖蘑菇。
还要了虾仁独面筋,大份炖牛肉......那香喷喷的味道直往章云建夫妻两人鼻子里钻,香的两人直咽口水。
他们在家里能吃上新鲜的蔬菜就不错了,但是很多时候新鲜蔬菜也长的慢,摘下来就只能炒几次,夫妻两人绝大多数都是吃咸菜。
孙新颖就觉得面前的饭菜也不香了。
章云建也觉得眼前的生活不是那么的美好了。
瞧瞧陈锦锦闻奚华夫妻两人,陈锦锦从卧铺里出来了,身上穿着纯色短衬衫,下身穿着质量很好的一件白色裤子,腰身纤细,头发慵懒地披散在肩头。
她起来后,闻奚华已经摆好碗筷和米饭,还从售票员那里买了果汁饮料。
所有人都土里土气的坐在火车里嚼咸菜干,就他们俩吃午饭弄得像是地主爷一样高级。然而没人能说出什么闲话来,东西都是火车上卖的,既然允许卖,那就允许吃。
火车车厢里,不少乘客都朝着这两人看过来——
“这夫妻两人真好看。”
“女方的衣服也很漂亮,她皮肤也很好,她真得是乡下的人吗?简直不敢相信啊。”
“一看就是有钱人。”
“你们难道不觉得眼熟吗?”
“怎么了?你认识她啊?”
“养猪大户的报纸你看过没有?”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忽然就停下来,全都看向那个说“养猪大户报纸”的人,什么意思?她就是那个养猪大户?
这个年代消息传递除了信件就是报纸了,如果有人上过报纸,那不说全国范围内有多轰动,至少在当地是很轰动的。
现在才中午,列车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