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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心里一高兴，想到韩秋生民户的身份，想到林韩氏也不在贾家奴册的事儿，原本习惯性带着的生人勿进的表情自然而然的就舒缓下来，多了丝笑意不说，难得的还伸手点了点韩秋生，带着几分亲近的冲着林韩氏说到：
“林大春家的，你这侄子可真是越发的调皮了。还才子？咱们这样的人家，就读好正经的书就不错了，哪里能说什么才子。可见平日里小老儿对着他太过客气，以至于这小子都敢调侃到老头身上了。”
“这官司我可没法子断，是您老慈和，不然我家侄子如何能有这样的胆子？”
“可不是，先生，这我可是看的真真的，就是您平日自己宠的。”
林韩氏顺着话音打趣也就罢了，连着一边站着的小子都懂怎么顺杆子奉承，将场面碰的一团和气……这贾家可真是出人才啊。他从来不知道老账房用僵尸脸说话也叫宠？！！
韩秋生心下感慨，嘴上却半点不敢放松，恭维话一个接着一个，直到结完了账，将银子收进怀里准备走人，那笑容都没下去半点。然后就这么一路笑着走出了贾家的后门，直到走开了百来步，那已经有些僵硬的笑才收了下去。
“姑姑。”
“喊什么喊。”
“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
“好了，少说这些个废话，以后自己上心些。”
说完这个，林韩氏回头看了看侄子，然后扯了一下韩秋生的衣角，示意他凑近些之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咱们和焦家不一样，他家现在有焦大，以后也会回自己村子过日子，不用和这些人打交道，所以这人情世故上，很不用太上心。可咱们呢？不说你这活儿是不是能长久，就是你表弟以后还要在这府里做差事，你和他们就少不了往来。既然少不得往来，那为人处世就该往长远里埋线不是？”
这话那真是真知灼见，不是世事洞明的，不是经历够足的都未必能看的明白。
“姑姑说的是，以往是我大意了。”
“心里有数了就好，走，今儿事儿办的顺当，趁着这会儿天色还早，赶紧去买点明天去道观的东西。”
啊？这……您对去清虚观的事儿可真是够虔诚，够执着的呀。
“怎么的？迈不动脚了不成？你走不走？”
“走走走。”
今儿本就欠了姑姑的情，又是自己答应好的事儿，那还有什么可说的额？跟着走吧！
去道观和去拜菩萨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最起码要准备的东西并不算多。只是东西再少，那也是铺子，而类似林韩氏这样又八卦又爱逛街的妇人只要是去了商业街，去了铺子，那时间……就没有概念了。
不过是不到一篮子的东西，生生的就逛足了一个时辰。要不是眼见着日上中天了，好些人都准备吃饭了，这林韩氏还不想罢手呢。
好说歹说的将人糊弄回家，韩秋生刚想提着东西往自家去，那边林韩氏却又开口了。
“对了，明天早上你起早点，我过来喊你。”
嗯？为啥要来喊？去个清虚观而已，又不远。
“呵呵，就你那一脸不甘不愿的样，我能放心你自己去？别一个不好，反而得罪的神仙。”
得，去烧个香罢了，还带监工的，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不过人多也好，有了姑姑帮着看杏春，他也能多分点神留心一下那张神仙。
你留心？留心了就能看出来什么？那可真不一定。不信你看？
清虚观里，韩秋生跟着自家姑姑，带着自家妹妹，转完了整个道观的各个大殿，几乎每一个神像前都留下了他磕头的印记，可最后，别说观察观察了，连着张神仙的影子，他都没瞧见半个。
也是，他韩秋生是什么人？小掌柜一个罢了，也用不上人一个观主出来接待对吧！所以，韩秋生能看到个什么？白白紧张了小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