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过浮白的颈部。
浮白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似乎是因此感到厌烦。
在他眼里,现在站在凛岳身边的每个人都是被控制操纵的傀儡,不值得他多留半分视线。
“悲云,你去远处帮我警戒,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因为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
凛岳深吸一口气,拉开悲云,语气是少有的斩钉截铁,找不到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可是将军——”
这是要支走他一个人去面对浮白的意思了。
悲云看向他们的将军,有些担忧。
“乖,听话。”
凛岳的声音依旧柔柔和和的,但是这三个轻飘飘的字却像是有着千钧力量一般,硬生生让悲云放弃了继续坚持,警告浮白一声后,不甘地离开。
悲云负气离开,凛岳一个人长松一口气,手中火光真言一挥,布下真言结界,以免对话被其他人听到。
他上前一步,与被上了镣铐的浮白对视。
“你还好吗?”
凛岳眉间蹙在一起,冰蓝的眸通透犹如被阳光蒸的带上金芒的初春冰雪,神色间透着的,都是真心实意的担忧。
他是真的在为浮白的伤势感到担忧。
游戏中各种掉落物里着墨如此多的玉门重要角色浮白,如果真的因为刺杀将军这种原因把自己作死了,凛岳可找不到第二个浮白作为甩手掌柜的完美接手人。
批公文真的很累,好不容易穿越进游戏还要干在现实世界差不多的社畜活,他已经想辞职了,必须赶快找个大冤种接班人。
“你是在嘲笑我吗?”
浮白坐在一地石榴花花瓣上,冷冰冰地刺了回去。
“哎,好吧,那我换个问法。”
凛岳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毫不在意地俯身,单膝撑着身体,让自己的视线与坐在地上的浮白平齐。
“在你的认知里,你知道了多少?”
就算被硬邦邦地刺了回来,凛岳的眼睛依旧平和温柔,像是融化的冰,又像是暖融融的春水。
浮白僵硬的外壳被春水撕开一条无法察觉的裂缝,他可以面对机器般冷硬的那个魔鬼,却不会应对如今软绵绵的年轻将军。
如果是伪装,差别也太大了些。
“知道了你不仅将卓前辈杀死,工部与刑部前任主司那所谓魍魉之众造成的偃术列车意外,也是你的手笔。”
他闭上眼睛不去看对方,试图这样就能重新凝集恨意。
“你就任以来对玉门所有勤勤恳恳工作的前辈们出手,到底是何居心,我已不敢想。”
“呼……”
凛岳调整了一下呼吸:“背黑锅的感受还真是糟糕啊。”
他声音压的很低,像是在给自己说,但浮白毕竟祖上有着龙族的血脉,五感皆超出常人许多,听得清清楚楚。
就这家伙,还好意思说自己在背黑锅?难道卓前辈不是被他亲手所杀,工部刑部的两位前辈所乘坐的战斗型偃术列车不是他做的手脚?
浮白感觉自己快被气笑了。
“那么浮白,你对我感到愤怒吗?”
凛岳并没有露出浮白预料之中的疯狂本相,反而用非常平淡的声音问道。
“不,我只遗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玉门最需要我的地方。”
浮白摇摇头,漠然地看着这位新任将军。
如今胜负已分,他因为在外剿灭魍魉之众没能护住刑部工部的前辈们,也没能护住前辈副将,最后豁出一切的战斗赌注也失败。
他不会一味去怪敌人残忍,在战场上这是大忌,浮白只会反思自己的无用。
“凛岳,你可以杀了我了。”
浮白闭上眼,等待着对方重现那天顷刻间将卓前辈燃尽的可怕力量。
但他什么也没能等到。
凛岳拍了拍一旁暗卫的肩膀,示意他们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