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车轨之上,是快速在东洲穿行的主要客运方式。
“列车已到达月台,请各位旅客准备好随身物品,按照随身光屏上的信息有序就座——lady and ………”
锁钥月台的列车播报音是个温柔的女声,如同锁钥给人的印象一般温和柔软,播报音用东洲语与西洲语播报两遍后,偃术列车的不规则车门向两边打开。
告别的时候到了,清荷与身后的将军侍卫官向四个少年挥了挥手。
“一帆风顺,年轻人们。”
温柔的将军看着蹦蹦跳跳恨不得一步三回首的少年们,告别的同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曾几何时,她的身边也有以副将为首的这样一群嘻笑打闹的小家伙,如今风水轮流转,岁月剥夺的东西,又被岁月以温柔的手段送回。
执夷就算上了车也不老实,贴在车窗上向清荷努力挥着手,又蹦又跳;萧然无奈地看着他,向清荷的方向点点头;赛蕾内拉拿出小手帕,与执夷相比动作夸张程度不遑多让;杨少言一脸嫌弃,像是在说自己怎么就沦落到和这帮人一起出行。
清荷站在月台上,感受着锁钥温暖的风拂过发丝,将裙摆吹起。
她看着如飞鹰般循着悬空车轨驶去的偃术列车,恍惚间自己好像并非什么锁钥将军,而是一个送走自家年幼弟弟妹妹离开家出门闯荡的长姐。
分别来的如此理所应当,但没有人因此感到悲伤。
他们不会久留,清荷早就知道这一点,因为这四个孩子都有着自己的使命。
无论是太虚观首徒杨少言,还是来自云上之国的云客执夷。
无论是好友湘夫人养大的,身份不明但极为特殊的萧然,还是来自西洲,有着西洲皇室印记的赛蕾内拉。
这四个年轻人各自有着各自的过去,有着追逐在身后的可怖妖魔,但他们总有一天,必须去面对。
在那之前,旅途是唯一能教给他们更多对抗命运的老师。
清荷看着远去的列车,与月台上望着离去旅人的送别人一样站了很久,直到随身光屏的提示音响起。
“走吧。”
清荷理了理自己的发丝,柔和的眉眼重新变得锋利。
“在幼苗成长之前,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清荷顿了顿,露出一百五十年前,独属于那个意气风发年轻舞师少女的恣意。
“比如,将锁钥境内的那些魍魉教会,彻底连根拔起。”
身后的将军侍卫官点头称是,她跟随清荷将军已经十年,对拥有土地赐福,几乎无尽寿数的清荷将军来说或许不值一提,但对她来说,那已经是她全部的青春。
真好。
看着清荷仿佛重新获得力量般坚定的背影,身着制服的将军侍卫官在原地露出欣慰的笑。
在她申请成为将军侍卫官,成功见到清荷第一面的时候,她便感觉这位锁钥的传奇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游刃有余,有沉重的大山压在她的肩上,让她无法从容地,骄傲地站在命运面前舞蹈。
但如今那座大山已经被几位少年客人和将军自己击碎,清荷将军她,终于从过去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将军侍卫官真心实意地感到欢欣雀跃。
毕竟如今的锁钥,也有很多人爱着将军啊。
从锁钥放眼望去,无人不以锁钥将军清荷为傲,无人不敬仰锁钥将军清荷到称拜神明的地步。
事务府中的各位侍卫官,锁钥四部的负责人,乃至无数万家灯火中被守护的万众,都如她爱着锁钥一般,爱着她。
清荷失去的,其实根本没有她认为的那么多。,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
杨少言笑容盈盈,假装看不见萧然和赛蕾内拉对执夷无语的脸。
他的话也确实是现实,毕竟执夷等人的通缉令是所有内阁成员一致通过设下的,背后不知道潜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