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到的那最后一句话——
警察。
是日本的警察救了他。
CIA谍报员眯起眼睛,一动不动地仰躺着。
再结合今天从那个胖墩墩的警察那里听到的话,瑛海平安无事,没有因为这场失误而暴露丧命。
这可真是……要好好感谢他们了啊。
伊森·本堂想到,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
忽然,门外传来轻不可闻的响动,伊森·本堂眼眸一缩,他脑袋被固定着没有动,眼睛却看了过去。
为了保密,医院院长把伊森·本堂安置在住院部最角落的病房里,平时这里除了医生和警察外不会有人靠近。
可如今,却有一道极轻的脚步声,朝这里慢慢靠近。
病房里一片漆黑,走廊上的灯在门的底部投下一条光线,很快,一双穿着拖鞋的脚就出现在门口。
伊森·本堂视力极好,立刻就认出那是医院小卖部里卖的拖鞋。
他紧盯着门。
门把手正在往下倾斜,10°,20°……眼看就要到达底部,这时,门把手的倾斜弧度却忽然停住了。
门外的人似乎还没有打定主意要不要开门,他停顿片刻,伊森·本堂注意到门底部那双拖鞋向后挪了一点距离,好似忽然退缩。
不超过半分钟的时间门,拖鞋忽然调转方向,火速离开了。但对方显然控制得很好,哪怕是离开,脚步声也跟来时一样轻,不仔细听根本发现不了。
声音渐行渐远,伊森·本堂收回视线,眉头慢慢皱起。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人行经路线笔直,明显是冲他所在的房间门而来的,可是为什么到了门口又退缩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
就在医院里上演不为人知的特工片段时。
警视厅内,就像目暮警部想的那样,白野月见埋头在一堆文件当中,忙得忘乎所以,连松田阵平在旁边喊她都没听到。
“我说……小白,回神了。”
松田阵平忍无可忍,走上前,想学着白野月见一直以来做的,在她脑袋上揉一把头发。可手刚伸出去他就迟疑了。
犹豫片刻,他还是把手放到白野月见的面前,挥舞两下。
“嗯?”白野月见抬头看他,“怎么了?”
“该吃饭了,大家都去食堂,你再不去你最喜欢的烤肉套餐就要被抢光了。”
“啊……”
这么说还真是……不过这会儿去应该也晚了。
白野月见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一会儿去自动售卖机买几个三明治好了,倒是你,松田,你怎么不去吃饭?”
那还用问?
松田阵平一挑眉,顿时感觉好气又无奈,合着她刚才是一句话也没听到啊。
话已至此,松田阵平干脆也不去食堂了。他出门在走廊尽头的买了两杯咖啡和几个面包,带了回来。
他把食物放到白野月见手边,随后拉过一张椅子,椅背对着她,双腿一跨坐了下来,手臂交叠撑在椅背顶端。
借着这个动作,卷毛后辈把脑袋枕在手臂中间门,目光好奇地看着她:“你最近在忙什么?”
要说是在忙码头仓库那个诡异的绑架案,白野月见又没有跟目暮警部去找犯人石川。可除此之外,搜查一课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如此操心的吗?
“啊,这个的话……”
白野月见倒也不在后辈面前隐瞒,直接承认下来,“公安那边有点麻烦,牵扯到我了。我得把这件事解决了。”
家里的田螺姑娘可还干着全职主夫的工作呢!再不找到安摩拉多,白野月见在家里也施展不开手脚,连和琴酒的见面也得专门找安全屋才行。
何况,诸伏景光在她家待得越久,她就跟公安那边牵扯得越深。
这可不是白野月见想看到的。
“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