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选秀了呢,规矩体面虽然说不如我们府上七房的那个金凤凰,但是她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比起旁人那是绰绰有余,只是我却不盼着她能有什么大富大贵,只要能许个知根知底的人家,好生过日子便是极好了。”
这话说的就有点微妙了,赫舍里氏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下意识抿了抿唇,而老赫舍里氏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人老成精,也一下子意识到了女儿的想法。
要照她看来,亲上加亲那自然是好,钮祜禄家那也是求都求不来的高门第,再加上女儿青年丧夫,她心中原本就对女儿怀着一分怜惜之情,答应这幢婚事,以佟家的手段,在选秀中动动手脚,撂了牌子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是老赫舍里氏思索再三,到底还是没敢接着这话茬。
倒不是她不愿意,只是她太了解她那个儿子了。
虽然不声不响的,但却是极有主见,当年家里给他定下了赫舍里氏,他就是极不情愿,甚至为了这事儿还绝食了好几天。
后来是她亲自进屋劝说儿子,告诉她事情已成定局,他要是不愿意,赫舍里氏就得去上吊,这才稳住了儿子,同意了这门亲事。
虽然说这么多年以来,这对夫妻相处的都很好,可是老赫舍里氏却是被那次的事情给吓住了,现在儿子当家,她可不敢再做儿子的主了,否则亲事不成还是其次,几辈子的脸面都没了那才丢人。
想着这些,老赫舍里氏便只是笑着转移了话题,一点不跟自家沾边。
佟佳氏见母亲顾左右而言它,心中便知道此事不成。
一时间心中油煎一样难受。
倒不是她非得将女儿嫁回娘家,只是因为此时已经由不得她再三思索了。
她的女儿今年十五岁,也是要参加这次的选秀的,可是这孩子早年丧父,她哥哥如今又年轻,差事也没定下,到底不如七房的那位受人重视,她倒也没什么好怨怼的,毕竟他们母子三人在钮祜禄家也没受过什么委屈。
可是,今年却不同,她已经隐隐听七弟妹说了,皇上好像有意将她的女儿指给巴林蒙古郡王札什之子郡王桑迪达。
郡王福晋,那是多好的前程,七弟妹将这话透给她,也是当成喜事告诉她的。
可是她听了这事儿,却只觉的天旋地转,心尖儿绞痛。
再好的前程,那也敌不过母女分离的痛苦,而且还要将女儿嫁到草原上去,皇室嫁过去那么多公主都死的死病的病,她的女儿,娇滴滴养到这么大,若是去了,只怕也是死路一条。
可是佟佳氏又能如何呢?她不过是个寡妇,如今能依靠的,除了婆家就是娘家。
婆家如今是靠不住了,七弟妹能把这话透给她,那就说明七弟阿灵阿也同意了,阿灵阿就是钮祜禄家的天,他都同意的事儿,她一个寡嫂根本没有置喙的余地。
所以她才会在大年初三,不顾自己寡妇的身份,也不顾女儿即将入宫选秀的时间,将人带了过来。
皇帝对别人家如何她不清楚,但是对佟家,那是真的予取予求,宽仁大度,若是这孩子能提前与岳兴阿定下亲事,想来皇上也是能体谅的。
隆科多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妹妹怀着这样的心思,此时他正带着儿子,侄子还有外甥们在外头应酬。
等应酬完,这才想起来还有妹妹没见,便又领着一连串的子侄们往后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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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科多身为正蓝旗蒙古副都统,自然也忙碌了起来,但是他同时还担任着步军统领衙门的差事,因此一时间一根蜡烛两头烧,鞋底子都磨平了一层。
等到终于把选秀前的事宜操持完,隆科多只觉得自己都瘦了一圈,喝了好几天的参汤才缓过劲来。
不过这选秀虽然看着声势浩大,但是今年最值得争的那个位置,却早就有了默认的人选。
今年十七阿哥胤礼到了指婚的年纪,而今年的这些秀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