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却在你姐夫跟前做勋卫,很受你姐夫看重,而徐光祚此人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如今老公爷一日日衰败下去,他二叔却一日日强势起来,你说他怕不怕?”
张鹤龄顿时恍然大悟:“他是想要借着我们家的势,来给他的爵位继承上加筹码?”
张皇后点了点头。
“定国公府的几个姑娘我都见过,几个嫡女早都出嫁了,剩下的这个是个庶出,漂亮嘛那确实是漂亮,但是性格有些唯唯诺诺,不是个能做当家主母的人,因此我一开始就没给你说这家。”
张鹤龄见张皇后对此事洞若观火,心中倒也放松了几分:“既如此,看起来果真不是好亲。”
张皇后听到此言,有些嗔怪的看了眼弟弟:“怎么,难道我还能害你们兄弟不成?之前我给你定下王氏,你还哼哼唧唧的不大情愿,如今难道你们夫妻的日子过得不好吗?”
张鹤龄急忙求饶:“是我不好,姐姐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
张皇后忍不住一笑:“行了行了,别作怪了,我知道你不喜周家门风,我当时也有这个顾虑,但是那个周姑娘却是个齐整人,好几次入宫给太皇太后请安,我都见了,是个很有规矩的孩子。”
虽则如此,张鹤龄对于和周家的这门亲事还是没松口,要知道古代的婚姻,可不是男女两个人的事儿,而是两个家族的事儿。
张鹤龄现在千方百计的想让自家变成门风清正的人家,那就不可能与周家这样拖后腿的人家结亲,不然到时候不知被怎么连累呢。
张皇后见弟弟意志坚定,便也不再多言,只道:“那就等延龄的爵位下来再给他说亲吧。”
张鹤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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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八年刚出了正月,宫里的一道圣旨便进了张家大门,皇帝册封张延龄为建昌伯。
皇帝的这个决定,自然是引起了大臣们的强烈反弹,许多人都上书这件事不合适。
但是皇帝这次却很坚决,先皇都曾经册封过自己的母族和妻族,我如何不可。
事实证明,只要皇帝铁了心要干什么事,不管是先皇这样的独断之君,还是今上这样善于纳谏之君,大臣们都是拿他们都没办法的。
张延龄的爵位就这么稳稳当当的落到了他头上。
张延龄简直乐疯了,圣旨下来那天,还想要拉着张鹤龄一起出去饮酒作乐,最后好说歹说才被张鹤龄劝住。
开什么玩笑,现在外头本来就对他们家有怨气,这个时候出去饮酒作乐,怕不是让人更恨他们家。
但是为了庆贺弟弟有了爵位,张鹤龄还是让家里摆了一桌酒席,他们自家人乐呵了一下。
出了正月之后,母亲金氏又被接进了宫里,家里只剩下他们兄弟还有张鹤龄的老婆王氏。
张鹤龄想着也都是一家人,就不分什么桌了,大家坐在一处亲亲热热的吃了顿饭。
吃完之后,大家都很高兴,张延龄甚至还给喝醉了。
以往张鹤龄都是限制他喝酒的,但是今儿不一样,今儿是他的好日子,张鹤龄也就稍稍放松了对弟弟的限制,结果就这么一放松,他就没了个禁忌,喝的酩酊大醉。
抱着张鹤龄又是哭又是笑。
“大哥,我本以为我这一辈子都建不成什么功业了,没成想皇上姐夫对我这么好,还给了我一个爵位,我以后去了地底下,也有脸见列祖列宗了。”
张鹤龄听着这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就你这个学习水平,就算让你真的考科举,估计也是一个举人到头了。
不过张鹤龄心中也能理解弟弟的想法,当一个人,在骤然间拥有了一切,但是又失去了前进的动力时,那种内心的空虚和对前途的迷茫是很可怕的,有时候会真的吞噬这个人,然后至此完全沉沦下去,再无翻身的可能。
张延龄小的时候虽然有些调皮,但是也没有这么跳脱,他的变化也是随着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