笹川了平突然失踪了。
在察觉到这件事的时候,狱寺和山本不自觉对视了一眼。但狱寺很快就率先啧了一声,然后嫌弃地移开了视线。
他们曾经在副本里的记忆,现在都丢失了。现在的他们顶多只记得自己被拉进过奇怪的世界,知道这种事之后迟早还会发生,以及知道自己目前已知的“同类”都有谁。
但如果他们再不接触和那些世界有关的事的话,仅剩下的这些自我认知恐怕也很快就会消失……起码狱寺已经有了这种感觉。
这两天早上起床“复习”那些记忆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回想”的过程变得越来越艰难了。
写下来也是没有用的,前一天晚上写下的内容,甚至都不用等到第二天就会消失。而他却只记得自己昨天晚上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地认真地写过什么,可内容却一丁点想不起来。
狱寺准备过的专门用来记录和那些事有关的记忆的笔记本,直到现在也依旧崭新如初。每一次写下的内容都会被不知名的力量抹去,留不下半点痕迹。
狱寺还尝试过其他办法,比如用手机备忘录去记录,比如用录音机,又或者是用摄像机……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手机备忘录里的记录会被消除,录音机和摄像机里的资料也会被抹去,无论是用什么技术手段都无法复原。
尤其是摄像机,拍下来的画面都全部变成了雪花,明明如果被抹去的只是声音的话他说不定还可以通过口型来辨认出影像里的自己说的都是什么。
狱寺当然很不甘心,也越来越焦急,但这些尝试除了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到记忆就像是流沙在指缝中快速流逝一样消失之外,没有半点作用。
但即使是这样,狱寺也没有再去找过其他人探查“神隐事件”,这成为了狱寺的脑海中的一种禁忌行为,尽管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原因。
狱寺只是一直在等待着,就像比他更早一步意识到这些尝试都不会有用的山本一样,等待着“下一次”的到来——虽然山本只是根本没想到还可以用这些方法去尝试将自己的记忆记录下来而已。
而现在,机会来了。
可是……
“为什么会是那个草坪头?!”狱寺狠狠咬牙,趁着分头出来找了平的时候,不甘地锤了锤桌子。
他现在根本没办法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强烈的焦虑感在催促着他再一次接触那个世界,接触那个人——就算他现在对那个人的记忆已经被再一次地模糊了。
可就是因为他对那个人的记忆被再一次模糊了,他才想要接触,才想让自己尽快想起来。
然而现实却告诉他,那个世界、那个人,根本不是他想接触就能接触到的。
“嘛,你冷静一点,狱寺。”山本看出了狱寺状态的不对,所以也趁着分头找了平的时候找了过来。他安慰了一句,可实际上他也和狱寺一样,心底的焦躁在不断生出。
他的情绪看起来比狱寺要好一点,但这只是因为他更擅长调整自己的情绪而已。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云雀还在学校里,他在巡逻,我问过他,他也没看到前辈。”山本补充道,“另外,你的姐姐和三浦也失踪了……”
“什么?!老姐也……”狱寺猛地抬起头看向了山本,“但是老姐以前应该从来没有被卷进去过……”
原本应该只有小时候参与过那些“神隐事件”的人才会被拉进去不是吗?!
“但是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之间门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山本说,“实际上那些地方应该是一直在拉进‘新人’,只是最近才开始重复拉进曾经进入过那些世界的人才对。”
山本当然记得,自从小时候那一次之后,到上到国中之前,他都根本没有再被拉进那些世界里,他甚至一度将那些世界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但实际上却还有新人在被不断拉进那些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