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elo。”虚弱的声音从苍白的唇里吐出,被小纲吉抓着肩膀的小骸的眼皮微颤,勉强睁开了眼。
“我在!”
“太……吵了。”
“诶?”
!!!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虽然这么说,但小纲吉还是压低了声音,稍微放松了一些。
还能嫌弃他,那应该是没事。
虽然这么想着,但小纲吉还是又掏出了桔梗的卡牌,将小骸从头到脚又刷了一遍,才面色苍白地停了下来。
小纲吉半蹲在小骸的身边,眼前都有些眩晕,差点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没办法,在满是血泥的坑里埋了那么长的时间,谁也不知道骸的身上会不会又缠上了什么东西。
诅咒这种东西,一份就已经够受的了。
脖子上的伤口在【樱姬】的治疗下已经收缩了,但卡牌的效果被压制,所以还并没有被完全治好。
感觉只要稍微动一动,都有可能将伤口重新拉开。小纲吉看着那道暂时已经没有再出血的伤口,总觉得那道伤口有些碍眼。
要先找个东西包扎一下。
小纲吉低头看了看自己,视线落在那张就连卡牌上的形象都缠满了绷带的、刚才在活跃了好一通之后似乎得到了满足将自己塞回了原来的卡位上不动了的那张卡牌。
……太宰老师的卡牌里暂时好像还没有变出绷带的功能,而且继续再用卡牌他也吃不消了,所以就算有这种功能,如果能不使用的话暂时还是不使用比较好。
那就只剩下——
小纲吉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将碍事的西装小外套脱了下来,塞进了刚刚被他放到小云雀的附近的装着新婚礼服的袋子里,然后用力撕下了身上白衬衫的袖子,再将袖子尽量撕成长条状,给小骸的脖子做了个简易包扎。
虽然他们身上的西装也是在进入这次的副本之后才换上的,但如果有问题的话,他们直接将衣服穿在身上不是更糟?
既然穿着没事的话,那用来当绷带应该也不会有事。
“刚刚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被突然埋进土里了?难道又是像电影院那样的……”小纲吉将小骸扶起。
“差不多吧。”小骸也不抗拒,顺着小纲吉的力道,完全将小纲吉当成了拐杖,勉强站起,将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在了小纲吉的身上,“首先应该、不要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和文字看……”
小骸的喘息声很重,说话也没有之前顺畅了。
“盯着照片看,照片上的人会变成自己……然后照片上的名字也会变成自己,在这一步完成之后……就会突然原地消失,再反应过来时就会被埋进土里,动弹不得……”
被活埋的感觉他这次算是体验到了,唯一庆幸的是至少没有被活埋的过程——他记得没错的话,被活埋的人,事实上更多都死于在被活埋过程中,被石头砸断了肋骨、或者是被砸到了头部,被活埋的人并不全都是因为窒息而死的。
如果再加上被活埋的过程,那他身上现在就不只有这点伤了。直接被埋进了土里,逐渐失去氧气、身体和头部都开始缺氧、意识昏昏沉沉。再加上,一种被血水包裹的感觉,还有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将他围了个密不透风的浓郁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他甚至连作呕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像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和在副本里每一次接近死亡时的感觉都不一样。再加上这个弱小的身体,仿佛毫无反抗之力……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
死亡的阴影残留在心脏里,小骸微微垂着头,两边的头发垂下,稍稍挡住了他的脸,也挡住了那双异色眸里的阴霾。
但他很快就回过了神来。
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些让人讨厌的事,之前被埋在土里的时候也因为陷入了过去的记忆里而一时间失去了反抗能力,这实在是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