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
吴智麟和管理员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从他进门开始就刻意忽视一边的管理员,装不熟的样子十分熟练。
看了看一边的徐秋意,吴智麟说:“是你举报的吧?”
他知道徐秋意见过他在校外冲管理员喊小舅,那时候她正在派手里可笑的传单。
陶宁出声道:“是我,有意见?”
吴智麟一见是她没声了:“……”
学生对老师总是有天然畏惧的,有教导主任亲自问,问出了真正原因。
女老师疑惑重复他的话:“就因为竞赛名额被刷下去了,所以你就涂黑人家荣誉榜照片?”画成那样,还以为是什么深仇大恨。
教导主任:“什么时候的事情?”
吴智麟:“高一。”
两位老师异口同声:“高一?”
徐秋意平平静静道:“我想起来了,那一次给明睿的名额是三个人,我那时候筛选考成绩第一,你第四落选。”要怎么恨都很不到她头上才对。
吴智麟憋了许久的话脱口而出:“你是主考老师的课代表,跟她关系那么好,谁知道她有没有给你讲过类似题型。”
徐秋意反问:“那正式参赛呢?我是不是也跟省里的举办方关系很好,让出题老师给我讲题,然后因为这个拿下金牌?”
吴智麟一噎,仍梗着脖子不情不愿道:“谁知道你……”
教导主任:“你这样做了多少次?”
面对教导主任,吴智麟才有几分拘谨,他想了很久,才说:“五六次吧,心情不好就画。我知道自己错了,愿意写检讨,记过一次,检讨书在广播上读也行。”
他以为自己认错态度已经很好了,在明睿读书的条件都不差,吴智麟家不算多好,但也绝对不差,家里开了个公司,他就没听过谁家的会在广播上读检讨。
女老师还是觉得无法理解:“就因为一次名额被刷下来就涂黑人家荣誉榜两年?有这必要吗?”
吴智麟嘟嘟囔囔:“你根
本不懂,我为了那一次比赛准备了多久,付出良多,就因为这个我之后分班考试被分配到F班,被我爸妈说了两年,根本没人理解我。”
徐秋意淡淡点出:“所以你从高二才开始涂黑的,为的就是不让人怀疑你。”
亦或者他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高二的课表再次变动,方便了他的想法。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不会觉得自己哪里不好,只会怪别人太好,自己已经很努力了。
主张闹大但一直安静喝茶的陶宁发话了:“就你个破检讨谁稀罕听?”
茶杯往桌上一磕,陶宁说:“放在其他学校里这种校园暴力其他学生的做法少说都要停学查看,重则劝退,检讨那是最基础的事情,这些年是人家徐同学养气功夫好懒得搭理你。可你坏的是明睿的名声,现在网络那么发达,视频一发,整个明睿的名声都要被你吴智麟败坏,真当几位学校股东是吃素的?我记得你已经十八岁了吧,该像个成年人一样活着了。”
吴智麟气得满脸涨红:“我知道你陶家,现在你是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陶宁笑道,“这算什么仗势欺人,我教教你该怎么仗势欺人。”
陶宁在对方闪烁的目光中踏前一步,低声说了几句话,从第一句开始,吴智麟的目光一缩,而后逐渐变得恐慌。
吴智麟从来只从爸妈嘴里听过陶家,但他从来都不了解陶家,也无法从他们畏惧的语气中感到一丝恐惧,甚至是不以为然的。
就像是蜉蝣永远无法了解鲸鱼的庞大,就是因为太大了,离得太远了,反而起不了敬畏的心情。
在这一刻除外,陶宁说的话,吴智麟发现自己好像听懂又听不懂,只本能觉得畏惧。
陶宁直视对方,双眼含笑:“千万千万不要被我发现了,藏严实点。”
吴智麟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