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悲相互交织纠缠,将她的心头搅得稀碎。
“母亲……”应缺望着她。
王妃回神,抹去脸上泪痕,“缺儿,这是你的儿子,你这个做父亲的,怎好将自己的重担交到儿子身上。”
“你忍心……看他没有父亲,看不到他长大成人?”
“教养也好,尽孝也好,你亲自来,别欺负你儿子,他还小。”
说罢,王妃便不再看应缺,转身离去。
刚出房门,却是抓住林嬷嬷的手臂,咬牙低声道:“去,唤薛府医来!”
应缺转头看着身边只知酣睡的笨蛋儿子,片刻后,看累了,遂转过头去。
“别说我管生不管养,给你找了大腿,可要自己抱紧。”
“不许累着青青。”
崔拂衣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当他在梦中走过漫长黑夜,在白昼中幽幽转醒时,便听见耳边似有哼哼唧唧的声音。
待意识回笼,手抚上腹部,原本隆起的腹部已然平坦。
“夫人醒了?”
惊喜声随之而来,崔拂衣转头看去,却只觉唇上一暖,竟是正迎上应缺的吻。
应缺眉眼弯弯,“夫人主动送上来的,可不能算我偷袭。”
崔拂衣微微抿唇,“孩子呢?”
应缺面上笑意更浓,凑近与崔拂衣额头相贴,“在我身旁。”
“多谢夫人生下久久。”
“我很喜欢。”!
“孩子还小,需要睡觉。”王妃解释,“他很乖,都不闹人。”
见应缺目光一错不错看着孩子,王妃一笑,知道儿子虽初为人父,有些生疏,却也是想与孩子亲近的,便将这孩子放在应缺床边。
“待会儿拂衣醒了,再叫人将孩子抱给拂衣瞧瞧。”
父子俩同睡一床,一人身体孱弱,一人被困襁褓,也无需担心谁会伤到谁。
王妃虽还想与儿孙亲近,却因昨夜守了一宿,此时已然疲倦不已,要回院歇息。
转身之际,却听身后应缺唤道:“母亲……”
王妃回头,对上应缺一脸病容。
应缺本就因身子不好而形容枯槁,苍白面色比那涂了铅粉的妇人还要差,昨夜休息不好,比寻常更多了几分憔悴。
王妃忽略面上一凉,伸手一摸,方才发觉自己竟是又落下泪来。
“儿子此生未尽孝道,将来怕是也无法在您与父王身边偿生养之恩……”
王妃摇头,“为娘好好的,无需你尽什么孝,你父王更不配。”
应缺微微一笑,垂眸落在久久身上。
“今后我不能长伴母亲身侧,幸有贤妻幼子替我照顾您与父王……”
“若母亲不弃,望您将来也替我多看顾他们几分……”
王妃如何不知,应缺此时所言是为何。
哪里是说让这刚出生的孩子替他尽孝,分明是在向她托妻托孤。
余光瞥见床头枕下的锦帕,分明有些许深色痕迹。
王妃心头一紧,霎时间,孙子出生的喜,与儿子托孤的悲相互交织纠缠,将她的心头搅得稀碎。
“母亲……”应缺望着她。
王妃回神,抹去脸上泪痕,“缺儿,这是你的儿子,你这个做父亲的,怎好将自己的重担交到儿子身上。”
“你忍心……看他没有父亲,看不到他长大成人?”
“教养也好,尽孝也好,你亲自来,别欺负你儿子,他还小。”
说罢,王妃便不再看应缺,转身离去。
刚出房门,却是抓住林嬷嬷的手臂,咬牙低声道:“去,唤薛府医来!”
应缺转头看着身边只知酣睡的笨蛋儿子,片刻后,看累了,遂转过头去。
“别说我管生不管养,给你找了大腿,可要自己抱紧。”
“不许累着青青。”
崔拂衣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当他在梦中走过漫长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