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说他要去河边,我还以为……他是要去、投……投河自尽……”老三回想当年情景,一时唏嘘。
“结果大哥回来的时候不仅拿回了吃的,还有银、银子!”小八也跟着忆往昔,“那天用银子买……买的肉包子,可香可香了……”说着还呲溜了下口水,然而喝酒口干,嘴里没啥口水。
“是啊……说起来,那、那银子还是大、大嫂给的,大哥大嫂都是……都是好人啊!”老三抱着小八,中年汉子硬是感动得热泪盈眶,让人一言难尽。
“就是可惜,可惜咱们不、不能暴露……大哥的真正身份,不好当面感谢大嫂……不能告诉他,咱们当年还是因为他施粥才、才活下来……才有今天……”
兄弟二人抱在一起感慨万分,冷风一吹,人也清醒几分,他们还记得不能暴露应缺的身份,因此一直都是喊的大哥大嫂,且没说具体时间地点和人,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听,因而也没那么多顾忌。
便是真被人听见,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当然,除了当事人。
老三忽然八卦地问:“你说当年大哥是不是碰瓷的时候,一眼就看中大嫂了?不然当初为什么精准抓着大嫂骗,还故意住进大嫂的房子,引大嫂上钩?”
小八斩钉
截铁,“那肯定啊!要不然以大哥的性子,怎么可能花费那么多精力!”
大嫂真惨,不仅被大哥碰瓷盯上,还设计谋娶,因为大哥,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没有,就这,还有人想要大哥纳妾,他们根本不知道大嫂付出了什么。ˇ”
“对,不能让大哥纳妾!”小八站起身,拉着老三也起身,“走,咱们去盯着,可不能让别人钻了空子。”
两人快步离开,回到宴会现场,独留下寒寂风霜,竟比两人来之前还要冷上许多。
假山缝里,寂静无声,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跟着冬日一同死寂,听不见半点动静。
梅树枝上的喜鹊传来清脆嘹亮的叫声,仿佛一把利剑,劈开眼前的画幕,惊醒这场默剧。
方才应缺将盛湘君抱得有多紧,此时就有多后悔,方才觉得这狭小的夹缝好藏人,还让人难以退去,这会儿就觉得这夹缝过于狭窄,窄得连跑路的余地都没有。
应缺不着痕迹地松开揽住盛湘君腰间的手,后背蹭着假山,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试图从这缝隙中挤出去。
渐渐的,他看见了曙光,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腰间忽然被人用力一楼,前方用力将他往后一压,应缺已经退无可退,这不过只能将他死死钉在假山上,咯得后背发疼。
脖子被人用力箍住,那只手如覆霜染雪,冰凉刺骨。
“我亲爱的陛下。”
“说说,什么叫碰瓷?”
“又是什么时候的施粥?”
“还有谁是大哥?谁的大哥?”
“你、到、底、是、谁!”
盛湘音这辈子就吃过一次被碰瓷的亏,当听到那句碰瓷的时候,他就下意识想到了十多年前他马车前躺了个重病的乞丐。
虽然直觉这种东西很莫名其妙,但它就是莫名其妙得让人相信。
直觉告诉他,应缺就是那个乞丐,所以,如果应缺是乞丐,那他又是如何成了赵王义子?
对方早就盯上他了,不对,盛湘音本就知道应缺是故意勾引他。
盛湘君脑中一片混乱,一时觉得应缺骗了自己,一时又觉得对方没骗,他本来就心知肚明。
混乱的大脑让他手下力道没了轻重。
应缺抓住他的手,“冷静、冷静点……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
盛湘君:“乞丐是不是你?”
应缺:“是……”
盛湘君:“你还骗我说你是赵王义子!”
应缺:“咳……预支、预支一下身份,我娶你的时候不就是了吗?”
盛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