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话,还轮不到外人插嘴。”
裴瑕淡漠地乜他一眼:“且你自己游手好闲,不代表我也与你一样无所事事。”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然言辞里的锋利,在场凡是长了耳朵的都听得出。
偏偏谢无陵毫不在意,反倒顺着裴瑕这话,回道:“既然守真兄公务如此繁忙,那不如你先打道回府,我陪夫人一道进去看看?”
裴瑕的脸色霎时更黑,看向谢无陵的眸光也愈发幽冷。
谢无陵眉梢挑了挑,仰起下颌,丝毫不怵地回望过去。
两人皆未言语,然而空气都好似被这份死一般的寂静给冻住,还嘶嘶冒着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
沈玉娇真有些受不了。
每次都这样。
只要他俩一对上,就如乌眼鸡般剑拔弩张,斗个不停。
若非裴漪在此,她真想发通脾气,叫他们别再吵了。
深深吐了一口气,她道,“无须你们作陪,我自己进去便是。”
她挣了挣手指,却未挣脱,裴瑕握得很紧。
隔纱对上她看来的视线,他抿了抿薄唇,道:“我随你去。”
沈玉娇:“……”
罢了。
她垂下眸,默许裴瑕牵着她往里去。
裴漪见状,连忙跟上。
谢无陵也毫不见外地跟着,嘴里还自顾自道:“那天多亏了李阿兄带我回渭南府城,不但好医好药给我治着,还好饭好菜给我吃着,如今背上那袖箭已取了出来,伤药每日也都敷用着,卧床养了这几日,已经好了不少了。我这年轻力壮的,相信再养个七八日,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
沈玉娇明白,他知道她想问不能问,便这般说出来,让她放心。
裴漪却不知这其中内情,听到谢无陵这话,好奇搭腔:“谢郎君,你还受了伤?”
有人搭腔,倒叫谢无陵少了些尴尬,于是顺着这问,又将这些时日都做了什么,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表面看上去是与裴漪聊,实则字字句句,全说给沈玉娇听。
知晓他近况都好,沈玉娇默默松口气。
待见到阿念她们那群小娘子,紧绷的心弦更是松开,忙上前与她们嘘寒问暖。
得知是裴瑕叫她们进长安,沈玉娇下意识朝看身侧男人投去一眼。
他肃然静立,面色清冷,瞧不出任何情绪。
又问了几句话,确定她们并未遇到任何刁难,且作为人证,京兆府会安排她们吃住,沈玉娇这才安心离去。
直到她与裴漪先后上了马车,谢无陵仍站在一旁,目光追随着,直到被车帘隔绝。
从始至终,她都未能与他正式说上一句话。
沈玉娇坐在车里心下闷闷,裴漪浑然不知,只颇为不解地呢喃:“不是说六兄与谢郎君是好友么?我怎么瞧着他对谢郎君怪不客气的……难道这是他们私下相处的方式?”
沈玉娇想到这事就有些烦闷,也不知如何解释,便模棱两可嗯?_[(”了声。
见马车半天不动,她朝外问了句:“如何还不走?”
车外武婢答道:“郎君与那位谢郎君似有些事要谈,还未回来,娘子稍安勿躁。”
沈玉娇微诧:“他们俩……谈事?”
到底没忍住掀开了车帘往外瞧,然而车边除了裴府侍卫,并未见到那两个男人的身影。
“他们人呢?”她在车窗问。
侍卫低着头:“郎君与谢郎君去前头偏巷了。”
沈玉娇从车窗探出半个脑袋,果见斜对面有个巷口。
想到方才那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她心下惴惴,他们俩一见面就呛声,能谈什么谈这么久?若是一言不合,打起来怎么办?
落日西斜,余霞成绮。
堆着杂物的偏巷里,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相对而立,手掌都用力揪着对方的衣襟,不分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