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隐挥手打开太一殿的结界,褚星文走进来。
扶岳神情肃然,语气冷厉:“说说,疏影小筑怎么会遇袭,扶简又是怎么死的?”
褚星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贼子是扮作玄羽门的纪若尘进入疏影小筑的。”
他快速将纪若尘收到徐令慧讯息下山,以及他下山后在酒楼与徐令慧等人见面以及‘纪若尘’回到疏影小筑内的一众事宜描述一遍。
扶舒真君皱着眉,“这样说来,纪若尘是与徐家小辈分别后被人顶替了?”
褚星文点头,“是的,回来之后他从未再出过小筑,一切行迹也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扶岳真君面上寒气更甚,被他气笑了,“这么说来,那贼子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晃悠了整整三天。”
褚星文垂下头,没有狡辩,“弟子失职,请掌教责罚。”
褚星文也是郁猝,八年了,整整八年,他没有任何修炼时间,满脑子都是这一件事情。
八年都未曾出过任何意外,他就是再小心也不免有些懈怠,而且那贼子扮演的纪若尘真是半点破绽都没看出来,出事后他将事情细细捋了一遍。
他不得不承认,就是事情重来一遍,他也没有把握识破贼子,那人身形骨架、外貌面容完全与纪若尘一模一样。
而纪若尘是去年年前才来,除了例行轮值以及治疗,他们也不允许一个外人长时间接触师尊,自己又一直守着师尊,自然也不常见到纪若尘。
经常跟纪若尘一起研究病情的那几个金丹修士,醉心医术丹道,对其他外物素来不上心,而那假的也太会装了。
这三天他们还讨论过师尊的病情,谈论丝毫不露怯,各种医术典籍张口就来,还时不时流露出一些凡俗世家贵公子特有的讲究,愣是将那群二愣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责罚?”扶岳冷笑,“责罚能换回你师尊的命么?”
扶岳真君怄得不行,八年前,他们将昏迷中的师弟唤醒后,他留下八十年后东陆将会现世的消息,还想要说什么,却支撑不住,再次吐血昏迷。
那种情况下,师弟要说的,一定是顶顶要紧的事,他们不惜耗费无数资源,眼看人要醒了,紧要关头,却被人给杀了。
八年心血,尽数付诸东流。
想到自己进入密室看到的情况,扶岳真君气得肝疼,外室迷药弥漫,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内室里尸体的碎屑满地都是,三位金丹弟子呆若木鸡,其中一人脸上还有几道深深的伤痕,正在流血。
这贼子当真狠毒,连具尸体都未留下,他们就是有心施展禁忌手段,现在也无用。
看着垂下头的褚星文,以及在暴走边缘的扶岳真君,扶舒真君长叹口气,道:“褚师侄确实有错,现在却不是追究的时候,尽快查清那男子的身份,他也可能是揭开封印之人。”
扶岳点头,无缘无故的,残夜阁怎么会突然袭击疏影小筑,还是以那样决然的方式毁了扶简的尸体,让他们半点法子也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褚星文,“他是怎么搭上徐家小辈的?纪若尘现在是死是活?”
褚星文赶紧回答:“纪若尘现在下落不明,贼子与徐令慧年前就认识,听说是徐令慧在来太一宗途中,于徐岭遇上散修抢劫,那贼子救了她。”
抚岳眉心皱得死死的,“这么早就开始布局了么?”
那个时候,他们第一批派去迷雾沼泽的弟子可是刚出发不久,揭开封印之人消息也太过灵通了些。
墨淮插话道:“禀师尊,这件事情我知道一些,当日林师妹等人在天云城遇到徐道友,起些争执,据当日在场人所说,那人并不理会徐道友,这救命之事恐另有隐情。”
褚星文迟疑,徐令慧毕竟是玄羽门门主孙女,又与林家是姻亲,他们自然也不好用手段逼迫,她的话是真是假,确实还有待考证。
扶岳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