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她最快乐的一天,为什么连个帘子都不能顺心。
季靖云,臭鞋拔!
她板着个脸到达谢家祠堂,板着脸入公主府。
踏入公主府,她和季将军错身而过,用力送季将军一声冷哼。她记仇。
公主府前厅摆满佳肴美食。她见谢南川拿起卺,怒火波及,冷声:“放下。”
谢南川无声笑了笑:“还在生气?季将军脾气冷了些,但是个好人。他是为了您的安全。军中无人不知,他——”
姜晏乔打断谢南川的话。她扫视四周,对知潼下命令:“让御医过来。所有饭菜和酒水全部验一遍毒。”
在场所有人愕然。
知潼得了命,富有深意看了一眼驸马谢南川,拱手退下去叫御医。
云嬷嬷哭笑不得,上前一步:“殿下,这饭菜酒水一步步都有人注意着,上菜前膳房会尝一遍。出了事会掉脑袋,没人敢在里面做手脚。御医一来,怕是要错过吉时。”
谢南川脸上神情淡下,对上姜晏乔:“殿下,您要是有气,等下对我怎么发都成。不要为难旁人。要是明日圣上知情,必怪罪于你我。”
姜晏乔微抬下巴,心气没消。
她对上驸马谢南川:“要是我出了一点事,明天整个公主府都得给我陪葬。这算为难么?”
谢南川没出声,只是静静坐下,等御医过来验毒。
没了休假的御医到来。前厅满目红色喜庆却静谧到骇人。他默默无声给所有吃食简单验毒,忙碌一阵,还找了一只小兽喂食试验。
最后,他朝着姜晏乔行礼:“无毒。殿下思虑惊人。”
又阴阳怪气!
姜晏乔抿唇。毒到底下在哪里了?上一次她确实是现在已经该中毒了。
“吉时已过。今日劳累,公主早些睡吧。”谢南川起身,拿卺朝着姜晏乔一拜。他拜好后将酒一饮而尽,搁下卺就走。
姜晏乔仓促喊了一声:“谢南川!”
谢南川直接走出前厅,半点没停留意思。再好的脾气也会生气。
姜晏乔知道她驸马必然去找个清冷的地方生闷气了。
她抬起衣袖,擦去眼角忍不住溢出的泪水。屋内红色烛火摇曳,她饿了。可她还是不敢吃面前任何东西。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怕死,不怕疼。真到死过一次,她才发现自己好怕。
半晌后,姜晏乔起身:“我去找驸马,你们不用跟着。”
她踏出前厅,不知道谢南川会走到哪里去。整个公主府到处亮堂,一晚上燃掉不知多少油烛。她顺着路往深处走,走到遥遥见到谢南川背影时,终松了口气。
谢南川只是站在池塘亭子内。
亭子挂满红灯笼,灯影落在池面上,恰好拱月。她打算将她今日荒唐的理由告诉谢南川,慢慢朝人走去。
一阵微风袭来,姜晏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猛然捂住口鼻。她恐惧垂下眼,发现胸膛处长剑贯出。
她,被刺杀了。
姜晏乔不怕被惊扰。
她只是看着谢南川才觉得安稳。像昨天锁在狭小轿子里,对外头一无所知,除了走神发呆,没有任何可以做的事。她光想一想,痛苦不安密密麻麻攀爬上心头。
“不放。”姜晏乔不听云嬷嬷的,“嬷嬷不用管我。”
云嬷嬷转而和驸马说:“殿下喜欢如何就如何。随殿下去吧。”
谢南川笑容变浅:“嗯。”
姜晏乔脑袋重。她托腮支撑着脑袋,倚在轿子边沿。她盯着谢南川,看着谢南川无奈到扭头不想对视她。光这样看,她乐此不疲。
到上马处,马蹄声响起:“殿下,放下帘子。”
姜晏乔看向来人:“季将军只是送行,怎么也管起我的事?”
季将军,季靖云,落在高头大马上。他一身软甲,腰间佩刀,棱角分明的脸上肃然看不出一丝笑。明明尚年轻,却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