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的?
姜晏乔不理知潼反驳。
她都是要死的人了。合适如何?不合适又如何?她上轿,掀着帘子对低着头的知潼说:“知潼,上轿。”
知潼没动,她低了声音:“知潼,上轿。”
知潼朝着她行礼,随即上轿,落座在她身边,淡然将帘落下。帘子落下时,外头旁人不敢置信看向她们。像她们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轿子重新动起来,知潼拿起她的手,在她手掌心里写字:哪不舒服?
姜晏乔恍神。宫里有很多人,有些话容易被人听去。他们名义上是她宫殿里的人,只是会偷偷告诉母后或者她先生。
所以她和知潼偷偷会有一些小把戏。有纸笔时写小纸条,没纸笔时候写手上。
看,重来那么多次。最先察觉她不对的必然是知潼。一次能发现,两次也能。
姜晏乔反拿过知潼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了一个字“死”,又用写字的手指点了点她自己。
知潼眼皮一颤,眉锁起。
姜晏乔又在知潼手里写:多次。
停顿一下,她继续写:重活,又死。
这天下最可笑的事,真说出来谁会信?要是换成她知道这种事,按着她以前的性子一定会惊讶又好奇追着询问:“怎么死的?真死了好多次吗?好厉害啊!”
当事情轮到她自个经历,谁要是敢这么对她说,她一定持剑让人死一次体验一下。
知潼手掌抓住她手指,低声开口:“殿下,很疼吧。”
姜晏乔眼泪落了下来,神情没有一点变化,只点了点头:“嗯。”
她平静哭着,哭得让妆容上多了两行白泪。带点胭脂粉的白泪,可笑。轿子里没人笑。
知潼松开手指,掏出手帕替自家公主擦泪,眉皱得更紧:“殿下,谁做的?”
姜晏乔摇了摇头。不知道。
知潼又问:“殿下之前告诉过我么?我做了什么?”
姜晏乔又摇头。她没有告诉知潼,这是第一次说。她不想去怀疑知潼,也不想死。她救不了自己,想让知潼救救她。
知潼微沉吟,一点点用手帕按着公主脸上化的妆,冷静思考谁会对公主有杀心。
她安慰着公主:“我会陪着殿下。殿下莫怕。”
轿子外,谢南川的声音响起:“殿下有事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轿子里的声音很轻,传出去听不灵清。知潼替公主回答:“殿下今日起早忙碌,粒米未进,现在有些不适。没大碍。”
她又说:“经常给殿下把脉的洪御医尚未入公主府,劳烦驸马让人将洪御医请到公主府。”
外面谢南川:“……好。殿下多注意身体。”
姜晏乔请过几次御医。
这御医阴阳怪气,还半点没有用。她拉起知潼手,给知潼写字:无用。毒。死。
知潼在姜晏乔耳边快速低语:“等下殿下什么都别吃,我亲自去厨房煮甜汤。殿下和驸马待在一起,不要乱走。”
姜晏乔点头。
到达公主府。知潼先行下轿子,在下方等公主。姜晏乔下轿,来到谢南川身边。
谢南川温和关切:“殿下,等下先吃点什么垫一垫?”
她和谢南川一并入公主府:“不用。”她知道自己对谢南川的喜爱。谢南川和知潼一样无辜。
她死了那么多次,刚被知潼安抚,现在竟能虚伪又真诚露出一丝浅淡笑:“一切从简。我们早些入洞房休息。明日还有事忙。”
谢南川细看着公主,回了话:“好。”
身后,姜晏乔听见知潼叮嘱季将军:“今日新婚,不知可否劳烦将军带人守一夜?今日喜庆,将士辛苦,稍后我让人多拿些喜钱。将军莫要替大家拒了。”
季将军冷漠没回一句话。
姜晏乔踏在公主府内,转头看季将军和知潼。季将军沉默无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