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把女子的骨灰带在身上。我与他拜堂。他也要和骨灰一起拜堂。”
副将震惊到脱口而出:“道德沦丧!”
姜晏乔:“丧心病狂。”
副将:“狂悖无道!”
姜晏乔:“道德沦丧!”
又转了回来。
温副将被噎了一下,词穷。
季靖云呵斥:“温城!”
温城讪讪,当即不敢再冒犯,前行的马放缓,和两人拉开距离,当刚才无事发生。
只是姜晏乔不怕季靖云。
她跟着放缓马:“温副将在战场上杀过不少敌吧?”
温副将刚被警告,恭敬回答:“不如季将军。”
“刀剑无眼,我们的将士也有不少人受伤丧命。第一次见战友死时,温副将怎么想?”
温副将果决:“恨。”
“第二次见战友死时呢?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见人死时呢?温副将可还能记得这些人的样貌?”
“恨一点点堆积,到了极致,到了又见一个前头还笑盈盈的将士死去,是否会觉得天下一切荒唐可笑?”
温副将刚才玩闹的心倏忽一紧。
他脸上的神情僵住,被公主拖拽入字句所言的过往。
是了。他一次又一次见人死去,以前还记得那些人脸,后来都记不得。他记得这些人说的话,记得他们想要回家,想父母想妻子儿女,记不得他们的脸,记不得他们的死状。
唯有这样,他才能好好活着,才能与活着的人谈天论地,结伴每日操练,而不是成为一具只知道仇恨的行尸。
只是这与公主有什么关系?
难道驸马养了不止一个女子?没听说过如此荒唐的事情。
还是说,因为宫中有很多人想要刺杀公主,所以她已习以为常了?
温副胡乱猜着。
他猜不到事情。因姜晏乔是习以为常,可她是对自己的死习以为常。
她晒在光下
,让暖意从衣物中包裹她自己。她侧过头对温副将戏谑笑着:“我现在嘛,在意的是云嬷嬷为什么要杀我,而她身后的人,又是谁。”
至于在不在意驸马,如何对待驸马,公主没说。队伍到达公主府后,温副将很快知道了。
公主府的前厅有柱子。
姜晏乔进了公主府,便下令:“把驸马捆柱子上。云嬷嬷捆另一个上。”
侍卫听令,将两人捆上。不论是谢南川还是云嬷嬷,都想说点什么。可他们才挣扎着想张开嘴,就被谭公公命人用布料堵上了。
姜晏乔坐到已布置好的酒案处,落座望向跟着进门的谭公公:“谭公公,请。”
知潼给谭公公寻了一把椅。
谭公公没有坐下。他恭敬躬身站在前厅内,站在公主面前,传达着宫里最尊贵两人的意思:“殿下喜欢驸马,陛下为殿下着想,清理了一下驸马身边的人。倒没想惹来驸马如此行径。”
姜晏乔端坐着,微仰头对视谭公公:“他若是真为我着想,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谢南川如果有心上人,我又为何非要他成为驸马?”
谭公公声音平和,耐心解释:“殿下喜欢珠玉,陛下会赏赐珠玉。殿下喜欢谢家谢南川,陛下便赐殿下谢南川。更何况驸马所谓的心上人,全然无法过门。在外听说起来,也不过是一场风流。”
旁人几乎都被谭公公说服了。
他们一个个理所当然,羡慕暗叹着帝王恩宠。她要什么,帝王就给什么,多好啊。
唯有死多了的姜晏乔笑起来。
她的笑声回荡在安静的前厅内,清脆悦耳。
笑了一阵,姜晏乔微歪头。凤冠撕扯着她的头皮,让她头疼。她对谭公公说:“谭公公。这听起来谢南川和珠玉一样,只是个物件。”
谭公公轻叹:“若真是物件可好了,也不会惹出今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