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踩着一地月光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假装泰然自若地关掉音响。
(I am your prisoner cannot move 被你囚禁着不得弹动)
我在他开口之前扑进他的怀里:“哥哥你回来啦!我有乖乖在家等你哦~” 呼吸因为紧张和心虚还有些不规律的急促。
中也接住了我,像以往一样回以我一个炙热而温柔的拥抱。
但是我和他都彼此心照不宣——我们已经踏入了危险而致命的漩涡。
他温柔的将我的发拢到耳后,手指轻轻摩挲着颈侧他留下的狼狈不堪的咬痕。
冰凉的皮革手套触上温热的肌肤激起的一瞬间的颤栗让我微微颤抖。
太用力所以流了血,现在依然隐隐作痛,碰一下就疼。
“对不起。”他低声道歉,抿紧嘴唇,漂亮凌厉的眉眼写着我看不懂的情绪:“疼吗?”
当然疼啦。
那时我被他像囚犯一样揪着头发禁锢在怀里完全无法逃离。无所顾忌的凶狠激荡的爱是一定会让人疼痛的。
但也许疼痛就是避无可避的爱本身的伴生物。
【这个思想觉悟很可以哦,小晴应该就是爱情里的那种双重间谍吧啧啧。】
系统不合时宜的感慨:【要是中也君看到今天你在太宰君怀里汁水淋漓哭红眼睛的样子,会一下子疯掉吧。】
【啊,对了,这就是为什么今天太宰君是坐着迈巴赫来的而不是卡宴哦。因为晴子把卡宴真皮座椅弄脏了。】
“如果我说疼,哥哥会对我温柔吗?”我没有理会总是不合时宜的系统,委屈巴巴望着中也。
我没有喊一声疼。是的,因为那时我只是他的城池,是隐秘的背叛了所属之人的城池。
点燃了火种之后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呢?玩火者,必引火上身呢。
他的发丝恰到好处、凌乱地垂在额前,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眼底,只能看到他漂亮精致的下半张脸。
而这一次中也面上浮现的神情,足以让我心惊肉跳——那样不加掩饰的,近乎飞扬跋扈的专横戾气,像无声的暴烈火焰,灼烧着每一寸空气。
【你也隐隐感觉到了吧?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明明是大相径庭的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但是本质却有着极为相似的点。比如说——】
——他们一个是温柔的暴徒。一个是暴徒。
他摩挲着颈侧那处被他的咬痕所覆盖的吻痕,近乎粗鲁而凶狠的,碾过那处伤痕。
“不会。”他哑声回答我:“以前就是对晴子太温柔了。也许……我早就应该像他一样……晴子才不会有背叛我的勇气。”
我抱紧他,颤唞着轻柔的一遍一遍吻着他的唇,用行动加以辅佐我苍白的辩驳:“我真的没有背叛你,哥哥,真的只有你,真的只喜欢你,真的真的真的,相信我好不好?”
他闭上眼,明明没有说一个字,我却开始难过,为他的难过而难过。
压抑而沉痛的悲伤蔓延开来,仿佛他的肋骨被谁硬生生的从背脊抽离,鲜血四溅的痛,刻骨铭心。
***
——九岁。
热气腾腾冒着香气的热狗肠,女孩揣在怀里气喘吁吁地递给男孩,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声响:“我吃过啦!这个给中也!”
男孩双手插在裤兜里皱着眉头不愿意伸手去接。女孩跳起来,温柔又霸气地往男孩子嘴里塞:“来,张嘴,啊——不吃我就生气,再也不理你了!”
——十岁。
女孩随着秋千乘风荡到了最高点,扬起的裙摆像漂浮着巨大的花瓣,她朝着地面的男孩喊话:“我——要——松——手——啦——”
细小柔软的蒲公英种子和她的裙摆一起被风扬起,纷纷扬扬飘荡满天,像不会融化的雪。
她松开手,在温柔的月光下,翩跹坠落,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