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陪在他身边的。
“爱”是太神圣的字眼,怎么可以被世俗的金钱所亵渎呢。
他委屈地微微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不愿意为小晴花钱呢,”他说着将我的手紧握着像祷告似的合十:“我死去的那一天所有遗产都是小晴的哦!”
“可是我不想要你的遗产啊,”我嘟嘟囔囔:“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和我一起,好好的活着啊。”
我透过他浮夸的演技,又一次望见了那么深沉的悲伤。烛火将熄未熄在他眼底,世界是濒临崩塌的摇摇欲坠。
【啊最后再撑个一分钟就差不多了!中也君和几个下属马上路过了,等他们下电梯了就安全了宝!!】
——【对了,中也君好像真的从Cartier买了什么东西哦。】
太宰的眼睫稠密而纤长,轻颤时会让我蓦地想起燕尾蝶的翅膀边缘,而当他垂下眼睫,我便无法再窥探到他眼底丝毫的情绪。
他将那枚耳坠拈在指间,轻轻将我的发拢到我的耳后,轻声和我说:“晴子会好好的活着的。好好的,幸福的,长命百岁过完这一生的。”
——“从此以后,只有我可以为晴子亲手戴上耳坠,对吗?”
【啊,快了快了最后坚持十几秒,他们已经快走到店门口了前面就是扶梯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轻而缓的回以我另一个问题。
“是啊,太宰,只有你才可以——”
我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已经被脆弱柔嫩的耳垂突然传来的剧烈疼痛猛然袭击,尖锐而凶猛的痛和全身不曾止息的撕心裂肺的痛混在一起,心脏痛的仿佛淌着血又被撕扯开。
是耳坠的针冰冷而坚硬地穿透了我的肌肤,深入了我的肉里,直到流光溢彩的耳坠稳稳的,淌着血挂在了我的耳垂上。
——疼痛是爱的伴生物。
“晴子会离开我吗?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会……一直爱我吗?”
他微笑着凝目看我,眼神冰冷而温柔。
我扬起头看他,却依然只能看见他浓密的睫羽剪影,像坠落在黑夜破碎的燕尾蝶翅膀。
我勾起他的小拇指,像小时候玩游戏那样,我们打过勾的约定就是一辈子的约定。
“我会一直爱你。”我看着他的眼睛,给予他我认真的承诺。 “也绝对不会离开你。”
【哦,你这个试图蒙混过关的该死的小骗子。】系统拉长了语调,拿捏着腔调感慨:【你唯独不愿意承诺你不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一件事情。】
那是当然啦。
所以……他会相信吗?还是会抓着我的承诺里唯独漏掉的那一句呢?
“拉过钩的约定,一定会兑现吗?”他天真而认真地问我。
这一刻的太宰似乎又有了二十岁年轻人的纯真。
“会的。”我勾着他的小拇指,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他的唇:“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啦。”
似乎很久以前,有谁对我说过这句话,我猝不及防的想了起来,于是我把这句话重复给他听。
——“我和你之间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他真的相信了我这句誓言。
或者准确来说,太宰真的相信了我最后说给他听的那句话——我们之间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雾气散尽,他望着我的瞳仁有着阳光折射的玻璃那般清透的质感。
他伸手把我粘腻在颈间的发丝拈开,温柔而潮湿的吻落在唇齿间,灵魂为之震颤的吻,到处都是蝴蝶坠落在心尖的声音。
系统不可置信地通报我:【信任值……0.0%。】
从负80%的信任值,终于回归到了最初的、最纯粹的、最原始的,0.0%。
他信任了一个绝对真实的残缺诺言。
我没有骗他。
我只是把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同样许诺给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