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阴森的路上,突兀响亮的戏腔。
唐予白只觉得头皮一麻,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汗毛根根立起。
他咬着牙,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眼镜直勾勾看着前面的路,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
他什么都没听到!
他什么都没看到!
南无阿弥陀佛!
哄嘛咪呗美哄!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呵呵呵……”
女人尖细的笑声传来:“这位公子,怎么不理奴家?莫不是……瞧不上奴家?”
艳红的花轿,突的怼到车窗前:“公子生的可真是俊俏的紧呢。”
一身嫁衣的女人伸出胳膊,森白的手从花轿小窗的红色纱帘下探出来。
朱红色的长指甲,似挑逗般,指尖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玻璃。
戏腔尖细的嗓音,带着丝丝媚意:“公子……公子瞧瞧奴家,许,奴家这副皮相,能入公子的眼呢。”
唐予白:“!!!”
“公子好生凉薄,奴家这般苦苦哀求,公子也不愿看奴家一眼吗?”
声音一转,陡然阴冷起来:“公子既然待奴家如此无情,奴家又何必与公子多说这许多!”
“既然公子不愿做奴家的夫君,那便把这张人皮……留下来吧!”
那朱红色的长指甲,不断变长,贴着车玻璃往上爬。
周围温度陡然降低,车内的暖气都变成了阴冷的凉风。
四个轿夫齐齐转头,眼睛直勾勾盯着唐予白,脸上挂着说不出的玩味。
就在这时,后座的车窗降了下来。
小奶团子
冲着轿子咧嘴一笑:“新娘姐姐,你是想做糖宝的七嫂嫂吗?”
尖锐的小虎牙透着说不出的凉意。
新娘鬼愣了愣:“小娃娃?”
下一瞬,小奶团子全身都散发着刺眼的金光,亮的像个大灯泡。
新娘鬼:“……”
踢到铁板了!
“咳咳……这位……这位大人,奴家……奴家没有这个意思!”
声音又乖又软:“奴家怎配得上令兄!奴家不过是瞧着公子器宇轩昂,想和公子开个玩笑!”
“说笑而已!大人不必当真!”
讨好的笑声,隔着红盖头都能感受到新娘鬼的恐惧。
唐予白挑了挑眉,突然就不怕了。
甚至还降下了车窗:“姑娘方才好凶,竟想要在下的人皮?”
“在下倒也不是吝啬,只是这人皮只此一张。若留给姑娘,在下可就没得用了。”
“姑娘真是太为难在下了,诶……可是把在下吓着了。”
说话间,甚至还戳了下那朱红的长指甲。
新娘鬼:“……”
这狗成精了?
都穿上人皮了?!
然而。
在金光瓦楞的小金娃娃的注视下,她是一句硬话不敢说。
强行挤出一丝微笑:“奴家知错,公子莫要在取笑奴家了。奴家不便起身,不然,定给公子行礼赔罪。”
“不便行礼,那就赔罪吧。”唐予白胳膊悠闲的搭在车窗户上。
甚至想夹根华子。
自从宝宝回到家,整个唐家都学会了雁过拔毛。
新娘鬼:“???”
唐糖也来了兴致,一双眼睛亮
晶晶的看着新娘鬼。
新娘鬼:“……”
迟疑片刻,新娘鬼从怀里摸出一只金钗。
双手捧着递到唐予白面前:“此钗是奴家出嫁时,主母所赠,今日便送给公子,作为赔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