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安安静静的看着熊清荣。
近百岁的人,修行了大半辈子。
满头白发被根白玉发簪束着,一身白色练功服,颇有几分道骨仙风之意。
只是那双略显阴沉的眼睛,夹杂了贪念,坏了气度。
“你们师徒两个还真是,什么人找什么人啊。”钱英俊毫不避讳,冲着熊清荣翻了个白眼。
熊清荣轻蔑的嗤笑:“怎么?欺负我徒弟的时候挺能耐,这会儿却只敢和老夫耍嘴皮子功夫了?”
“诶……”
钱英俊定神看着熊清荣许久,突的长长叹了口气:“老东西说话真难听,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连你埋哪都想好了。”
听到这话,唐糖诧异的回头看过去:“???”
二师兄不对劲儿呀。
他打不过,还有糖宝呢,怎么先输阵了?
司向阳同样茫然的看过去。
对此,阿大默默的低下头。
这些人啊,还是不够了解少爷。
果不其然。
钱英俊转头看向司向阳:“兄弟,听说我大师兄来的时候,都是你们异研会招待的?”
司向阳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点头:“沈师兄前来帮忙,一应事务,自然该由我们异研会安排。”
顿了下,他迟疑道:“有什么不妥吗?”
跟眼前这事,有什么关系吗?
“如此看来,大师兄说的应该是真的。”钱英俊云里雾里的点点头。
“但是。”
话音一转,他煞有其事的盯着熊清荣:“但是,这也对不上啊。”
“大师兄可是跟我说,
他每次来异研会,熊长老都会与他谈心论道,脾气极好,且,为人谦逊。”
他啧啧摇头:“今日一见,还真是不如不见啊。”
阿大:“……”
来了来了,损人不带脏字的少爷,带着损人语录走来了。
司向阳:“……”
好一句‘为人谦逊’!
还不如直接说熊长老见人下菜碟,欺软怕硬。
夸得比骂人都难听。
这番话,惹得熊清荣脸色微僵,背在身后的手,手指缓缓收紧:“牙尖嘴利!”
沈温言天赋极高,虽是半路出家,却比他们这些有‘传承’的人,修行速度都要快。
这份能耐,便是会长都眼热,他如何能不动心?
每每沈温言来异研会,他都会过去找沈温言说话,便是向看看,沈温言有没有什么修行诀窍。
便是没有,听大能者讲道,与心性本身,也大有裨益。
只是,此事素来做的隐秘,不与人知。
如今被钱英俊当场捅出来,脸上烧的生疼。
看向钱英俊的眼神里,已然带上了戾气:“修行之人,当心平心静,方能得道。”
“你如今这般呈口舌之快,便已是入了歧途,今天,我便替你师父教训教训你!”
“必定要叫你知道,话、好说!”
“但!”
“业、不好受!”
说着,便抬脚朝钱英俊走来。
没走出几步,脚下就感受到了灼、热的温度。
下意识低头看去。
只见方才雷电落下时,烧的焦黑的地面,此刻还隐隐有火星子在燃烧。
他
眉头微微皱起,方才还倨傲的眼睛,此刻带上了一丝警惕。
略微沉默后,开口道:“念在你是小辈儿,你开口认错道歉,老夫今天便饶你一次。”
钱英俊挑眉,似笑非笑:“那还真是心胸宽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