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白再也找不到借口驱赶池瑾年了。
电梯停稳,暮白先一步踏出,他思考着如果现在撒谎说自己弄丢了开门的磁卡。这样的拙劣谎言会不会被识破。
“你在走神,在想什么?” 池瑾年一直和他并排行走在过道里,眼睛的余光很自然的留意着暮白的表情。
这个小oga从下车开始就一直呆呆的,眼神有时候迷蒙到找不到焦距,不知道他的脑袋里又在乱想什么。
他像是被池瑾年的话惊扰到一样,顿了一下,“……没什么。”
暮白认命的拿出揣在衣服口袋里的磁卡,贴在感应处‘滴’的一声,房门打开了。
暮白回首望向池瑾年,眼神里像是在说‘我已经到家了,你可以走了’。
然而池瑾年好像并没有读懂暮白的意思,依旧站在门口。
暮白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虽然有些不愿意,但他还是违心的说出那句客套的话:“少将您要进来喝杯水吗?”
这一次池瑾年嘴角弯起了弧度:“好。”
暮白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池瑾年,将人请进小套房以后,池瑾年就安静的坐在客厅里等着暮白招待。
住进这个房子里不过第二天,小厨房里的器具暮白还一次都没有使用过,暮白在厨房捣鼓了一通,才烧了一壶开水,可是套间是单人宿舍,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只有一份,也就是说他要给池瑾年用他自己的杯子。
暮白纠结了一会,小心的将视线朝着客厅里瞄了一眼。少将在翻看自己的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机有什么消息困扰住了少将。
就看见池瑾年拧紧了眉,下一秒他站起身,朝着窗边走去,隔墙挡住了暮白的视线,他看不见池瑾年的身影了。
但客厅和厨房没有什么私密性可言,即使看不见,却能听见池瑾年的声音。
他应该是在和谁通话。
暮白取出自己的水杯,倒上水,他无意偷听池瑾年讲话,但暮白控制不住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那只是一些零碎的对话,
“我知道了……”
“该怎么处理,全权由塞西尔少将处理……”
少将的通话很简短,不过一两分钟,暮白就听见了池瑾年收线重新回到沙发坐下的声响。
在厨房已经待的太久了,暮白不得不端着水杯朝着客厅里的池瑾年走去。
水杯递过去,池瑾年单手接过,但他并没有喝,而是用食指的指腹摩挲着杯子边缘。
暮白是想让池瑾年赶快喝完水离开的,于是他问:“少将不喝吗?”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高度的原因,池瑾年需要抬头才能看到暮白的小脸,“你待客的时候都是这样用刚烧开的水吗?”
暮白:“……”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而池瑾年好像也不并期待他的回答,而是放松身体仰靠在小沙发上。
暮白觉得这人似乎不想走了,而且他还发现少将现在好像心情还不错,虽然他的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暮白能感觉到他细微的差别。
比如现在,池少将开始正眼看他了,“送你回来之前,你在发脾气,是为什么?”
说起这个暮白本来已经平和的心境一下子又涌起了波澜,眼神从刚才的纯粹变得哀怨起来,暮白偏过头不愿回答。
然而池瑾年并没打算放过他,而是继续追问:“是因为陆黎?因为他用江玦试药,你不高兴了?”
暮白转过头,眼睛瞪得很圆,“少将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问?”
“只是确认一下,”池瑾年淡淡道,“陆黎是研究所的博士,虽然活人试药我并不认同,但极端条件下总要有人牺牲,但我确信陆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