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气息。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他们六人靠得就是这份配合默契,敌过对手。此时不过两招的功夫,六僧当中一死一伤,死的又是领头人,剩下四人顿时心生了退意,施展轻功朝门外奔去。
青年心知这六人肯定是老手,身上不知背负着多少血案,此时若让他们逃脱,后面定然有更多人遭其毒手。这么想着,他当即向他们追去。
方思阮看他使得招数和身法都端的是名家风范,心念一动。峨眉派以剑法见长,她这么多年也在剑法上下过苦功夫,对其他门派的武功也略知一二。
梯云纵和绕指柔剑。
这都是武当的功夫!
她不会认错。
王保保的武功被封,知道以方思阮的功力,收拾这几个草莽之徒还是绰绰有余,但仍下意识地将她护至身后,凑到她耳边小声分析:“这人使得是武当派的功夫。观其武功和年龄,只合得上殷梨亭和莫声谷二人。”
说到此他顿了顿:“峨眉派和武当派交往甚密,方姑娘,不知你认不认识眼前人?”
自然是不认识的。不然她俩一见面也不会是这般陌生的态度。
王保保肚里揣着明白,却有心这么一问。他紧紧盯住方思阮的眼眸,见她睫毛犹如蝴蝶翅翼般微微颤动,不言不语,心中不知怎么腾的一下升起股不知名的怒意。
方思阮已然了然于心,往旁边走开几步。
她见过殷梨亭,眼前人自然是莫声谷。
那厢边,莫声谷提剑追至门口,剑尖乱颤,一左一右弯了过去,顷刻间,又是四僧毙命,尸体横倒在门槛上。
一盏茶的功夫,只留下那个刀疤和尚还活着,哀嚎着。这时他已没有了方才的狠意,看到莫声谷提剑向他而来,大惊失色。他的轻功本就教的不好,比不过眼前人。更何况现在他的脚筋已经断了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
石砖上留下了几道抓痕。刀疤和尚忍着痛,翻身朝莫声谷跪下,苦苦哀求饶命。他不住地朝地上磕着头,咚咚作响,额头一片血红,冷汗从颊间泊泊流下。
“大侠饶命!”他不停求饶道,“我有秘密消息可以告诉大侠!”刀疤和尚其实也不知眼前青年是谁,身处哪一方阵营,只能堵上这一把,博得一线生机。
莫声谷脚步一滞。他原以为只不过偶遇几个强盗罢了,想不到背后还有什么阴谋?他忽然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先是二哥被大力金刚指捏断四肢,后来少林派又说五哥屠了龙门镖局满门,如今五哥音讯全无,下落不明。
念及这些,他一时伤感一时犹疑,于是道:“你且一一说来。你们是什么身份?何故在此地?”
刀疤和尚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如实说来:
“我们六人原本混迹云中一带,做的强盗勾当,绿林间也算有些名气。受人招揽,投了他名下。前不久,我们听从他吩咐赶到此地。
这庙里原先有几个老和尚,都被我们杀了。我们六人分别从尸体中找出与各自年龄相仿的和尚,冒用其度牒,顶替了他们的身份。
这里荒山野岭的,人烟罕至,也没有人会怀疑我们的身份。”
方思阮闻言瞟了王保保一眼,他的眼中掠过一抹凉意,神色冷淡,像看个死人似的注视着刀疤和尚。
莫声谷惊愕:“那人是谁?让你们到这里做什么?”
刀疤和尚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他功夫奇高,神出鬼没,每次见我们都着一身灰袍。至于让我们到此做什么……”
说到此,他的神色不停变幻着,时而犹豫,时而挣扎,时而害怕,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看得到他嘴唇蠕动,仿佛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