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齐国华阳宫门口传来了动静。宫人们提着灯迎着夜幕而来,皇上急匆匆的赶来,一进门就看见萧太后寝殿里太医宫女跪了一片。
太后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虚弱无力。
看皇上来了,众人跪到一旁,给皇上让出一条路。皇帝坐在床边道:“太后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病了?”
侍疾的太医回道:“太后忧思过重,郁结于心,所以才病来如山倒。”
旁边的嬷嬷道“皇上,您可来了,太后娘娘是思念成疾啊。”
太后嗔怪地睨她:“你这老东西,越发多嘴了。”
老嬷嬷闭嘴退到一旁。
萧太后这话说得颇有深意。一方面透露了太后对皇上的思念之情,另一方面提醒皇上身为儿子做事做的太过了。
因为太子的事,和司天台天监的话,太后搬到了华阳宫,变相被禁足。平日皇上几乎隔天就要给太后请安,可这阵子,皇上总是以政务繁忙为借口很久都没来了。
皇帝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了,便准备跪下给太后磕头。
太后眼角湿润,忙扶着他起身,又掏出帕子在嘴边挡着咳了咳道:“皇上何须这般生疏?来,坐下。”
看太后与皇上有话要说,太医退下,只留了一两个服侍的宫女。
太后拉起皇帝的手语重心长的“皇上,哀家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这些日子哀家还以为又回到了当年,还是不得宠的嫔妃的时候,哀家带着你,在寂寥的宫殿里等啊等,等先帝的到来……”萧太后躺床上拖着病态尽捡了皇上小时候的事来说,倒说得皇上心头越发愧疚。
只有生在天家的人才清楚天家的生活何等凄楚艰难。他并非生下来就是太子,他是萧太后一手带大的,虽不是自己真正的母妃,但在众多兄弟争褚时,萧氏也是他最大的助力。宫口尔虞我诈,危机四伏,有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天家薄情,皇上那时候是真真切切地拥有一个温柔又强大的母亲,每每中毒,萧氏也是衣不解带的在照顾他,就算他身体羸弱,也是把他扶上了这个位置。
那段晦暗却温暖的岁月成了皇上最难忘的记忆,是以,即便掌政后也依旧对太后孝顺有加,就算太后秽乱后宫,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她与纪怀舟的事也总是抱着宽容的态度。
“母妃,别说了,是朕不好,等您养好了身体,朕就叫人帮您搬回原来的宫室,儿臣天天来看您。”
听到皇上的话。太后心中暗暗放下心来,虽然不是她生的,但养他这么多年,皇上的脾性她还是知道的,让他愧疚,再回去是易如反掌的事。
太后阖了阖眼眸道:“哀家一把年纪了。住哪里都一样,只是能天天看到皇上,心里就安心许多。”
皇帝反驳道:“这哪能一样,这里哪能比得上太后原来的寿阳宫。等母妃病好了就搬,就这么说定了。天色也不早了,母妃还病着,早点休息。”说完皇上就出了华阳宫。
“皇上走远了吗?”太后问道。去送皇上的嬷嬷回来道:“回太后娘娘,皇上已经走远了。”
太后起身靠在背后的金丝软枕上,哪还有刚才的病态。
“哀家与皇上也只有往日那点母子情份了。”
身边的嬷嬷安慰道:“太后娘娘没听纪大人的话,除了太子,也是依着往日的情分的。皇上如今还是记挂着娘娘的。”
第二日便有太监到华阳宫宣旨:太后病重,朕深觉愧疚,华阳宫不足以太后安养其身,特许太后不日迁回寿阳宫,钦此。
于是太后宫中的人当日便又浩浩荡荡的搬回去了。
远宸国的太子裴衍之也是三天后才收到太后回到寿阳宫的消息。
裴衍之读了来信之后对封一等暗卫说:“传我的令,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