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啥法子,我的牛是我们家最值钱的宝贝,我不看着我不放心,谁知道你要让我的宝贝牛干啥去。”
那男人说着,紧紧搂住了牛脖子,还吧唧亲了牛一口。
陈定水大开眼界,可整个城里,也找不到第二只牛出租。
时间紧迫,他搓搓手,
问:“那,我多给你二十文,你和你的牛一起给我们干活怎么样?”
“那…成吧!”
连人一起雇了就不用给押金了。
可一天一百二十文,别说这个赶牛的开心,陈定水也觉得这是个挣钱的好买卖。
而赶牛的,另有小算盘。
农户租牛干活,肯定是让牛往死里干活。
他去了,他和他的牛只管歇着干。
原本一天能干完的活,他可以干三四天。
一百文变五百文,不光小赚一笔,还不用吃苦受累!
越想越开心,他坐在牛车上,忍不住哼起了小歌。
赶牛的说他就叫李大牛。这头牛叫李小牛,他给起的名字,这牛跟他像亲兄弟一样。
陈定水想起他刚才不顾牛愿不愿意,抱着牛就亲的行为,实在不好说什么。
只客套叫了句:“大牛兄弟。”
他直接带着李大牛来到开垦出来的荒地上。
那里,尤氏和陈兮已经把石滚子带来了。
石滚子就是碌碡。一个圆柱形的石块横躺在地上,中间有石窝,可以穿横梁,再用木框框起来,就可以用绳子拖着走了。
每年晒小麦,先用石滚子在大场上来回滚,把土地压硬实,压到硬的发亮。
然后小麦运来分摊摆开,麦秸连着麦穗一起晒干。
等干的好脱粒了,再拖着石滚子在小麦上压来压去。
小麦粒就从麦穗上掉到了地上。
等压过好几遍,确认小麦粒干净了,就用叉子把压扁的麦秸堆一起,堆成个新的柴火垛。
这也是为什么柴火垛堆大场上的原因。
土地都提前压实了,小麦粒不会陷进土里。
甚至用笤帚扫,都不会有太多尘土,用簸箕一拨就干净了。
而石滚子是石头做的,还是实心的,想要拖着它来回走可不容易。
成年汉子都是家里几个轮着拖的。
陈定水的荒地虽然土地硬,毕竟是头一回当大场。
需要好好压才行。
李大牛慢吞吞的把牛身上的牛车卸下来,再把石滚子绑上。
撵着牛慢慢走。
陈定水和尤氏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不解。
牛的动作是比驴慢,可也不至于跟个七老八十的老人一样,行动迟缓到这个程度吧?
照这个压法,一天整个场子才压两三遍,还远远不够啊!
按理说,一头驴的工作量能抵两个成年汉子,一头牛要抵三四个才行。
而压了一会儿,李大牛说天热,牛渴了,得给牛饮水,要带它去河边。
这片地之所以没人要,是因为离水源比较远,足有三里路。
李大牛这一去一回,就正好赶上午饭了,
下午再来上这么一回,场子一遍都压不完,就可以收工了。
他们一天一百二十文,可不是雇佣这俩货来享福的。
尤氏见雇牛行不通,道:“当家的,你们和牛饮水,先带着去城里送趟货吧!”
“行吧!”
陈潇这法子出的好,可抵不过有的人喜欢耍滑头。
陈定水现在总算知道为啥整个城里的牛都被租出去了,只有李大牛还闲着了。
他叹了口气,带着李大牛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