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将目光投向黎京安。
“算了。”
还没进府呢,在大门口争论,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韩母赶紧接过话题,“你受了伤,身子还没好,先回府让府内的大夫好好看看。至于其他的……”
韩母凌厉的目光落在纪青黛身上,仿佛恨不得将她凌迟一般,“……我们以后再说。”
“不——”
纪青黛害怕韩战先离开她。
她常年在枉夕山,被村名们冷落,忽视,她真的太害怕孤独,太渴求一份温暖了。
为了这份热烈的爱和温暖,她愿意飞蛾扑火,死生不悔。
她从怀中拿出两缕绑在一起的青丝,水眸莹润,却目光坚定,“侯夫人,我和阿战在回来的路上,在马车内已经结发为夫妻了。”
两缕青丝,一长一短,用红绳绑了一个同心结,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纪青黛说完,深情地看着韩战先,“阿战,以前我还无法肯定你的心,但是昨日,我们在马车上,我终于能确定了,我爱你,你也爱我。阿战,既然侯府容不得我们,你带我走吧,我们去找一个小镇,就像在枉夕山那样男耕女织,一起生活,好不好?”
纪青黛一副自己完全不贪慕侯府虚荣,只想和心爱之人长伴终生的模样,彻底让韩母心梗了。
她好好的!好好的前途无量的儿子啊!
她将来要继承伯侯府的儿子啊!
现在正被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丫头挑唆着抛弃父母,抛弃侯府尊荣,离家出走!
“哥哥。”韩语桐也急了,“你是伯侯家的嫡长子,韩伯侯府有韩伯侯府的尊荣和体面,你难道就任由这个女人在大门口玷污我们韩家的名声吗?”
听见韩语桐的话,韩战先也很烦。
回来的路上,韩语桐帮他找了更好的大夫,但是无论换几个大夫,最终得出的结论都和枉夕山上一样。
他伤了的那处,治愈的希望极低。
这一点,他威胁大夫瞒住了韩语桐,也瞒住了一路之上的所有人。
因为他不能全然信任韩语桐,毕竟韩语桐和他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只是韩伯侯妾室所生。
但是侯夫人是他的生身母亲,应该是可信的。
那黎京安呢?
这位韩语桐嘴里,这个传说中的未婚妻呢?
不行。
他没有办法在失忆的情况下相信这么一个女人。
尤其是杀他的人还没有查清楚是谁。
一个杀他,最后又放弃杀他,还踢断了他命根子的人,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怀疑其背后的目的。
谁会盯着男人的下半1身下死手。
很难说不是和某些男女之事相关。
而他受伤之前并不认识纪青黛,唯一于男女之事相关的,就是这个未婚妻。
所以他顺水推舟,在马车上哄骗着纪青黛青丝结发,全了夫妻之名,为的就是让背后之人放松警惕,让所有人相信,他,韩战先,现在被女色所迷,只要抓住了纪青黛就可以威胁他。
他要利用纪青黛,抓住幕后之人。
所以绝对不能在此时此刻半途而废。
韩战先暗自再度使劲,可是命根处仍旧没有一点起色。
他抓着纪青黛的肩膀手慢慢收紧,佯装冲动怒道:“母亲,她是儿子深爱的女人,是儿子唯一认定的妻子,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爱她,护她一辈子,此生不改。”
说完,韩战先带着纪青黛大步走进了伯侯府,即安抚住了不安的纪青黛,又将事情一语带了过去,短暂地解救了侯府名声。
韩战先和纪青黛这么一走,一直一言不发的黎京安就更尴尬了